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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红楼之禛惜黛玉第24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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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丘壑。

    自此贾母眼色神情自然也对贾环好些了,偏次日一大早的,姐妹们都在贾母跟前凑趣,就见到宝钗房里的小丫头子文杏急急忙忙跑了来,道:“外头老爷恼了,正拿着板子打宝二爷太太已经去了,只求着老太太赶紧过去,好歹劝着老爷罢”

    贾母听了亦不觉得十分心疼,只看着文杏道:“你是哪里的丫头子我怎么没见过你”

    文杏忙跪倒道:“奴婢是宝姑娘房里的丫头,素日里未曾在上房里走动,因此老太太不认得奴婢”

    贾母心中冷笑,但是面上却不露出,只道:“想来贾家是没有来往使役的小丫头子了,却用你来通风报信,你且下去罢。”

    文杏小脸一红,忙退了下去。

    贾母好歹还是要做做样子的,正要过去,就见贾环扑了进来跪倒在地,道:“太太要杀我呢老祖宗救救我”

    众人都是一愣,贾母忙拉了他到跟前,问道:“好端端的,太太杀你做什么”

    贾环冷哼了一声,道:“二哥哥在外流荡优伶,此时廉亲王爷的人找上了门了,偏他还一口否认,金钏儿姐姐跳井自杀,闹得沸沸扬扬,老爷问孙子,孙子也只是实话实说,老爷生气,打了宝二哥哥,太太只说是孙子调唆了老爷打宝二哥哥,若不是现在赶着去老爷那里替宝二哥哥挡着,如今早已杀了孙子呢”

    贾母搂着他道:“好孩子,有我在,谁也动不得你一根寒毛”

    贾环也诧异贾母忽然对自己好,但是心中却终究是感动的,眼眶微红,哽咽道:“老太太说孙子是好孩子,要是姨娘知道,不知道有多高兴”

    贾母鼻子一酸,眼里也有些热气,只忽然有些疑心,问道:“好孩子,是祖母素日里误了你,如今,你也争气些,别学宝玉一肚子黑水。再者你怎么就知道金钏儿死的事情了”

    贾环冷笑了一声,道:“孙子知道的,可比别人都是多得多的孙子还知道,金钏儿姐姐可不是自己跳井自杀的,是给人推了下去的”

    众人听了大吃一惊,贾环冷笑道:“这有什么吃惊的若是仔细想想,也该明白了其中的道理”

    贾母听了就知必定是有一件极大的阴谋,使了个眼色,凤姐儿忙叫平儿和几个心腹丫头在外头看着。

    贾环方道:“我也未曾亲眼得见,只是彩云姐姐和彩霞姐姐是老实人,老太太和嫂子姐姐们都是知道的。彩云姐姐说,昨儿里她是去找金钏儿姐姐说话的,偏生就见到有一个婆子和金钏儿姐姐在井边说话,说了没多大工夫,那婆子就要走,金钏儿姐姐就坐在井边抹泪,谁承想那婆子忽然回身推了金钏儿姐姐一把,这还不放心,还拿了井盖子盖着井,不叫声音传出来。彩云姐姐也只是个女孩儿家,也吓得了不得,不敢吱声,等那婆子离开的时候她去看,金钏儿姐姐早已在井里便没声息了,彩云姐姐也不敢声张。”

    贾母握着胸口,半日才挤出一句话问道:“那婆子是谁竟敢在家里头杀人”

    贾环摇头,道:“彩云姐姐说天黑得很,她也没有看清楚,当时她又怕给人看到所以熄了灯笼火,不过隐隐约约倒是听着说若金钏儿姐姐不死,外面就会人人都知道贾家的宝二爷拿着汗巾子换吃女孩儿家的胭脂,会给娘娘抹黑,还会说贾家的太太无缘无故就撵走丫头,不是贤德人,因此金钏儿姐姐必须得死。”

    众人听了,虽当酷暑,却都是如坠冰窖,怔怔得说不出话来,不必多猜测了,也知道必定是王夫人那里的人。

    贾母虽可惜金钏儿的一条命,却也更顾及着贾家的名声,因此便道:“这些事儿,也只你们自个儿心里知道罢了,万不可再多说了出去,不然你们可都不会平安了”

    众人答应了,未免都对王夫人心存了三分戒慎和小心。

    贾母又问贾环道:“这些事情,你可跟你父亲说了”

    贾环连忙摇头,道:“没有,这样的事情怎么能随便说得的再说了,说了老爷也未必相信因此我也嘱咐了彩云姐姐万不可告诉了别人,因此老太太只管放心。”

    贾母听着贾环言谈举止模样儿精明稳重,心中却也安慰了好些,只是想起王夫人之心竟如此冷毒,却也未免更恨了三分。

    宝玉挨打,虽有王夫人威胁着贾政寻死护着回来了,却已给打了三四十板子,面白气弱,已经昏晕了过去。

    送回住所的时候,自然是一顿忙乱,王夫人薛姨妈薛宝钗等人都急急忙忙安慰救治,到了未时才离开。

    袭人心疼得了不得,忙一顿手解开宝玉的衣服,褪了中衣,只见臀部青紫一片,肿得也有三四寸高。

    “我的娘,好歹可是亲生父子呢,二爷这么一个清秀文弱的哥儿,老爷也下得出手来”

    宝玉只疼得直哭,道:“你快仔细瞧瞧,可动到了筋骨没有若动了筋骨,我这一辈子可怎么着”

    袭人方欲看时,就听丫鬟们道:“宝姑娘来了”

    袭人知道不及穿中衣了,忙拿了一床纱来替宝玉盖上,才盖了一半,宝钗已经掀了帘子进来了。

    丰美润泽的面颊红扑扑的,香汗淋漓,娇喘细细,想来是当着大太阳,急急匆匆就赶了来的。

    袭人忙侧身挡住了宝玉的半边下身,伸手在身后把纱拉严实了,才陪笑道:“大热天的,才离了这里的,宝姑娘怎么又来了”

    心中却也不免有几分埋怨,毕竟宝玉可是个哥儿,一个大姑娘家的急急忙忙就来,也少了几分礼数。

    都说女人家心眼子小,和宝玉有了云雨之情,也就极厌恶宝玉和姑娘们亲近,素日里处处跟着宝玉,就是怕宝玉和姑娘们有私情蜜意,却把自己丢到一边儿去了

    如今宝玉可是给打了板子,坏的是臀,人人也都是知道必定是褪了中衣敷药的,所以姑娘们都不来,但是宝姑娘却急急忙忙就过来,连一声通报都没有,可见是担忧得急了,所以连这个也顾不及了。

    宝钗手里托着一粒丸药,笑道:“我们家别的不多,就是一种棒疮药是极效验的,还是进上的东西,极名贵的,你拿那黄酒研开,给他敷上,等那热毒散开的时候,他疼得也就好些了”

    喜得袭人感激不尽,忙接了丸药,又是让座又是奉茶,十分殷勤小心。

    宝钗少不得又是劝解安慰了宝玉一会,软言软语,娇羞默默,也叫宝玉心中大畅,竟将那针挑刀挖似的疼都抛到了九霄云外,只是不得摸摸宝钗半袖中衣下的雪白膀子,不免有几分遗憾。

    宝钗又坐了好一会,方回家里去,无奈心中总是担忧着宝玉,因此竟也闹得犯了先天胎里带来的热毒。

    丁香成雨嗔亦香

    二宝一病一伤,黛玉那里却是清静了许多,随感念金钏儿之死,却也无可奈何,贾母尚且无法主持公道,何况她一个寄人篱下的少女,如何能略露不满

    贾母心中虽正,但是终究贾家的名声更甚于金钏儿之死,更甚于她掌家之权。

    况且虽然已不疼宝玉,但是终究那是他疼了那么些年的宝贝孙子,又是荣国公老太爷的嫡系孙子,她虽怒其不争,却也终究是祈望他能改邪归正,以承家业,不会因金钏儿之死就真的把他抛到了一旁。

    嫡庶之分,在她心中还是极其分明的。

    四雪之鸟却是心中气忿宝玉当日在黛玉跟前的疯言疯语,亵渎黛玉之意,又见黛玉每每人前欢笑,人后为之落泪伤心,雪鹰雪雁更是起了杀心。

    因此这晚雪鹰就飘然出了贾家,径直到了允祥府中,可巧允祥还在书房,雪鹰便说明了来意。

    允祥听了怒道:“这也是一个大家子公子哥儿能说的话素日里倒也曾听闻那贾宝玉的风雅之名,却原来不过还是这么一个寻花问柳的纨绔该死的东西,黛丫头也是他能随便取笑的这丫头原来就是多心,一点儿小事儿也记在心里头,如今还不知道哭成什么样子了”

    说着在书房里气得走来走去,半日伸手在桌子上猛然一击,结实坚固的紫檀大案随声而塌。

    雪鹰冷冷地道:“偏生那里的人竟一个个不放过姑娘的十句话倒是有八句都指在了姑娘头上,不说那贾宝玉之过,反说姑娘狐媚子惑人,将个好好的哥儿勾引成了这个模样。”

    说着又将金钏儿之死王夫人之话说了,允祥更是怒火冲天,双眉紧皱,眼中露出了浓浓的杀气

    想了想,道:“黛丫头的事情,还是由着四哥来处置好,你且随我进宫一趟”

    雍正正在批阅奏折,听李德全通报允祥来他也不在意,只问道:“大半夜的,你也累了一天了,怎么还过来”

    允祥道:“四哥那丫头可在那里受了气呢,难不成我还是不来的”

    雍正抬起头,拧起了浓眉,看着允祥身后的雪鹰,问道:“怎么谁又给你姑娘气受了”

    雪鹰把事情来龙去脉一说,“啪”的一声,雍正手里的朱笔给他捏做了两截,神情中盈满了狂暴的怒气,几乎冻结了五月底的炎热之气,便是雪鹰这个女内卫亦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

    雍正终究是雍正,素日只是喜怒不行于色,如今却因黛玉之故而怒气形于外,也是极其难得让允祥和雪鹰见到的。

    过了良久,他才阴沉着脸道:“朕知道了,你且先回去罢,明儿里十三叫你福晋打发人接她出来。”

    允祥和雪鹰也都诧异雍正竟没有教训贾宝玉的旨意,想问时却不知道如何开口,因此便忙告退了下去。

    也因为两人都退了出去,所以都没有发现雍正紧咬着牙关,耳根处青筋突起,可见心中怒火之深。

    好一个贾家,好一个贾太君,心计之深,果然远在诸人之上。

    她早已知黛儿和皇室瓜葛极深,因此满心满眼里疼她爱她不叫她受委屈,只为了依附着皇室这个大树。贾宝玉如此言语,她早知必定惹怒皇室,因此先下手为强,怒打贾宝玉,一是出了自己心中的怒气和对王氏的不甘,二就是告诉外头,她不是不通情理不懂规矩的人,没有不护着黛儿,既免了她嫡系孙子的罪名,亦免了贾家教子不当的罪名。

    可惜,狐狸再狡猾,也敌不过好猎手。

    便是自己明白了又如何只要敢欺负了黛儿,他一个不会放过

    雪鹰依旧回贾家,允祥到了嫡福晋兆佳氏房里歇息的时候,方漫不经地道:“明儿里你亲自下个帖子,请了贾家的姑表姑娘黛丫头过来玩耍两日。”

    随即皱了皱眉,道:“那贾家也都是乌眼鸡似的看着,若是单请黛丫头一个,不免又给她惹一些是非,因此还是多请几个罢。记得贾家的三个姑娘都是和黛丫头极好的,你就也下个帖子一并请来。”

    兆佳氏替允祥宽衣,听了这话亦不免诧异,她也是极其聪敏的人儿,不然也不会和允祥夫妻情深,令所有侧福晋们望尘莫及,便点头答应了,道:“爷放心,妾身明日就命人去请林姑娘,和她身边的那些姑娘们。”

    次日一早,允祥上朝去了,兆佳氏便吩咐人写了帖子,十分郑重地去请黛玉。

    允祥下了朝之后,几位王公大臣都问好告别,允祥只是温厚一笑,均点头示意。

    才除了乾清宫,允祥忽然见到贾政正慢慢地走着,便叫道:“政老留步。”

    贾政不过就是个工部的员外郎,是个从三品的官员,按规矩原来不大应该是随行早朝的,只因他有个女儿是贵妃,所以才破格出入宫廷,好在他忠厚老实,虽古板迂腐却还算的清廉,倒也无人敢小瞧了他。

    听到允祥叫他,忙止住了脚步陪笑着躬身打千儿道:“王爷有什么吩咐”

    允祥摸着下巴,道:“本王也没什么吩咐,好歹政老可是当朝贵妃娘娘的父亲,家中大小事情,也该顾及一些。”

    贾政一惊,随即陪笑道:“下官自然理会得,只不知道可是家中的事情污了王爷的耳朵”

    允祥爽朗一笑,道:“你们家的事情,本王倒也是不知道的了,只是你是家中的长者,若是子孙不肖,你也难辞其咎”

    贾政可也不是糊涂人,忙唯唯诺诺答应了,允祥方扬长而去。

    贾政回到了家里,一路上都寻思着允祥的话,只没个头绪,便到了赵姨娘房中,赵姨娘忙服侍他换了衣裳。

    贾政看了一会赵姨娘,才问道:“素日里你也是在家的,大小事情你虽不管,到底是知道的,难不成家里又是有人闹事了不成还是先前的事情有我不知道的”

    赵姨娘明知道他问的是贾宝玉,却神色闪烁,笑道:“这上上下下大大小小的事情也多,太太是管家的,想来问问太太更明白一些”

    贾政皱着眉头,道:“你也知道你那太太十句话中倒是有八句是信不得的。我只问你,可是宝玉有什么失当的地方传了出来还是先前宝玉在外流荡优伶的事情传了出去这些个小事儿虽辱没祖宗,却也不算的十分不肖,况且廉亲王府里是早知道的,也没什么,必定是有其他我不知道的事情”

    赵姨娘心中早已深恨王夫人和宝玉,见此机会岂有不说的加上又有贾环早已嘱咐了她一些言语,便款款地道:“我也不知道老爷想知道的是什么,不过和戏子结交,也是大家子里都有的风气,也算不得什么罢,老爷教训几句打一顿也就是完了。只是宝玉挨打前的时候,竟在老太太跟前亵渎了林姑娘,嘴里不干不净的,实在是叫老太太恼了一场。”

    说着就又加油添醋把宝玉那日的言语告诉了贾政,末了又道:老爷也明白,哥儿也还罢了,好歹林姑娘一个未出闺门的女孩子家,若是传了出去,岂不是毁了姑娘家的名声更不得了的事情就是,竟还惹得老太太生气,岂不是不肖之极”

    贾政只气得黄了脸,骂道:“这根天生的贱骨头竟如此不肖真真儿是玷辱了祖宗,愧对了贾家”

    只恨得他摔了帘子到了王夫人屋里,一路上大声叫人道:把宝玉那个不肖的东西架来,我倒是要看看他是什么骨头什么血肉,连这样的事情也能做出来这样的话也能说出来“

    王夫人正在和薛姨妈长篇大论话家常,见状都站了起来,问道:又是什么事情惹恼了老爷”

    一听要把受伤了大宝玉架来,王夫人就是心疼,忙道:“宝玉昨儿给老爷打得半死不活的,如今大毒的太阳,老爷还叫了他过来做什么有了事情吩咐人告诉一声不就是了”

    贾政冷笑道:“我因素日嫌繁琐,所以家中大小事故都交给太太你来管事,如今竟是管出来了什么肮脏下流的一个货色,使得我在王爷跟前丢尽了脸面,只因教子不当,愧对祖宗”

    因此竟不管王夫人哭求,亦不管薛姨妈求情,竟真是又恼得狠狠打了宝玉一顿方罢。

    宝玉只疼得姐姐妹妹嘴里乱叫,几乎昏晕了过去,正在这时,忽然有人通报道:怡亲王府里的福晋下了帖子来请姑娘们过府玩耍。“贾政方停了手。

    允祥是雍正最重的手足,又是和硕怡亲王,福晋自然也是金尊玉贵,在朝野中面子极大,打发人下了帖子来请姑娘,可见是十分尊重,自然是叫贾家的人欢欣雀跃,贾母急急忙忙打发凤姐儿给黛玉和三春姐妹准备拜礼和出门的各色车轿等物,一行一色都不能有遗漏。

    王夫人只道怡亲王福晋不过是看在元春的面子上才给家里的姑娘们面子,见着姑娘们都去,如何肯叫宝钗落后因此执意也叫宝钗一同去,自然是生怕这些和她不亲近的姑娘们在怡亲王福晋跟前闲言碎语了。

    宝钗也想着多和怡亲王福晋亲近一些,也好更给自己多了一条路子,因此也不顾旧疾未愈,盛装艳服打扮,越发显得艳美娇媚,也准备了极多的拜礼,什么古董玩意各色小器具,又多多的带了一些银钱随身,好在怡亲王府打赏那些丫鬟仆妇嬷嬷们。

    因是怡亲王府打发人来的车轿,因此倒也免了贾家为姑娘们预备车轿,一辆翠盖珠缨八宝车是给黛玉备着的,一辆朱轮华盖车是给三春姐妹预备的,朱轮华盖车极其华丽,翠盖珠缨八宝车却是极其清雅,虽然朱轮华盖车亦极其舒适,但是终究不及翠盖珠缨八宝车里各色齐备。

    宝钗面上含笑地对黛玉笑道:这么大一车,妹妹不烦我跟妹妹坐一车罢”

    黛玉淡淡地道:“姐姐爱坐便坐就是了”

    一时上了车里,宝钗不由得惊叹其中的风流奢华,原来车中不似别的车只有坐榻,迎面而是一座象牙长榻,芙蓉象牙帐,铺着软软的纱垫,因天气炎热,塌下又放了两个盛满冰块的玉石条盆,外面虽然热极,但是车中却是舒适。

    车中间是一方白玉小桌和四个翡翠雕花小鼓凳,玉桌上面摆着四色糕点六样鲜果,马车不住晃动,但是盛着点心和鲜果的盘子却丝毫不动,玉桌下却是一格一格的小暗格,分别放着团扇,手帕,拂尘,针线,书籍,棋子,夏季时令药等物。

    雪雁寸步不离黛玉的,只扶着黛玉歪在长榻上,笑道:“到十三爷府里还有好些时候,姑娘且歇息一会儿。”

    宝钗只得坐在了玉桌旁的小鼓凳上,羡慕地道:“到底是怡亲王府里的车轿,竟比咱们家里的摆设还要豪华。尤其是这象牙榻上的象牙席子,据说是以星罗国进贡的象牙打磨成了席片子,才做了出来这席子的,如今皇上俭省成风,说象牙席太过劳民伤财,因此下令销毁制作象牙席子之法,如今天下就只剩下两方席子。”

    黛玉只是淡淡一笑,雪雁却道:“宝姑娘既然知道到底是怡亲王府里的车轿,还有什么好说的人家的东西,什么时候也由着宝姑娘来指点的了说出去也叫驾车的嬷嬷们笑话”

    宝钗眼中陡然精光一闪,浅浅淡淡地看着雪雁笑,然后又看着黛玉。

    黛玉也不在意,只抬起纤手点着玉桌上的鲜果,雪雁笑道:“姑娘也是,那里是没有的偏出来了吃”

    说着拿起一个水蜜桃在旁边白铜小架子上的盆里洗干净了,轻轻剥去了细皮,皮已去却果肉未损,拿着旁边薄如蝉翼的小银刀子轻轻横竖一切,水蜜桃分开为四,桃核也出来了。

    雪雁拿着玉签子插了一块水蜜桃用手帕托着递给黛玉,笑道:“到底也是这个干净一些瞧这水蜜桃水嫩嫩的,竟真是姑娘的小脸一般呢,几乎掐得出水来”

    黛玉轻轻咬了一口,那香甜几乎沁进了心里,笑道:“这个好。”

    雪雁只替黛玉擦着嘴角,笑道:“瞧姑娘,偏就这个好家常里难不成吃的就是差的了”

    黛玉肠胃不好,怕吃多了闹肚子,因此也不敢多吃,只吃了一瓣也就罢了。

    恍惚之间,就已经到了怡亲王府,自然也是在怡亲王府里才下了车的。

    三春姐妹也都下了车,黛玉缓缓而下,却见一群丫头仆妇簇拥着一位贵妇站在自己跟前,温厚柔雅,端庄高贵,身后旁边还有几位贵妇,便知是允祥之妻兆佳氏和侧福晋们了,忙欲拜见。

    兆佳氏忙拉着她的手不叫拜下去,口内只道:“我久闻你的名字了,只恨不曾见过,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难怪皇后娘娘心里嘴里念念不忘的。外面太阳毒的很,快些跟我进来。”

    黛玉随她进去,又欲正式拜见,却给兆佳氏拉着拜不下去,只和侧福晋们受了三春姐妹和宝钗的礼。

    送上拜礼时,三春姐妹和黛玉合送了兆佳氏一把沉香折扇,惜春丹青,探春书法,迎春宫绦,黛玉诗词,虽小却极精致,透着一丝淡淡的清雅。

    兆佳氏喜得了不得,笑道:“也只有你们姐妹想出这么清雅的东西来,我竟爱着呢”

    却与宝钗送的沉香珠,象牙扇,玛瑙枕,琉璃灯等物不以为意。

    几位侧福晋的拜礼亦都是四人合送了的,无一不是风雅精致之物。

    侧福晋瓜尔佳氏也极喜欢四人送的荷包,笑道:“这几位姑娘都是吃着什么长大的竟一个个都如此齐整模样齐整也还罢了,偏又有这样的兰心慧质。”

    却先啦了探春细细打量,更喜她的神采,便细问年纪大小,爱吃什么,爱穿什么,爱玩什么,探春一一答了。

    因此便留着三春和宝钗在跟前说话玩耍,兆佳氏只吩咐人道:“如今天热,带了林姑娘暂且先下去歇息。”

    黛玉方退了出去,三春姐妹深知兆佳氏今日主在黛玉,亦知是为黛玉身子着想,不叫劳累,因此也都不曾怎么。

    唯独宝钗不知其中缘由,只当兆佳氏是厌黛玉风流妖娆,见不得她的体弱多病,所以不叫她在跟前,心中不免多了几分喜悦,只是沉稳以对福晋们的问题,不见丝毫喜色。

    黛玉到了兆佳氏早已预备好的院落里,却见竟是丁香成海,淡雅的气息萦绕鼻端。

    丫鬟们服侍黛玉沐浴之后,亦应景换了白底撒着淡淡紫丁香的对襟软纱褙子,粉色镶滚上绣着碎碎的紫丁香,下系着粉紫色曳地细褶裙子,薄纱软如烟轻如雾。

    秀发偏梳为髻,左边耳后垂着紧致精巧的小发辫,髻上点缀着三三两两的小花饰,发髻的左边也是头顶,却是长长的粉紫色头绳扎成了紫丁香的花样,头绳垂下,更显得慧性灵心,如冰之澈,似雪之洁,到仿佛真是周身环绕着淡淡的紫丁香。

    黛玉本是小脸美人,娇小柔美,杏脸温润,桃腮粉嫩,一缕清幽,一点巧笑,罗衫轻软,如诗之清,似书之雅。

    才出了屋子,就见雍正背着手站在紫丁香花树下,亦是一袭紫色棉纱长袍,神色深沉,看不出喜怒,却是脸容刚毅如石,一双眼如鹰一般贪婪地吸取着她脸上的温润清澈。

    黛玉轻轻“啊”了一声,见到他,才知道,自己心中的相思,泛滥成灾。

    这个院落里的丫鬟都是允祥亲自安排好的,见状和雪雁紫鹃等人都识趣地退出了院落。

    雍正却突然拉着黛玉的手,细细查看,看得黛玉红了脸,嗔道:“好端端的,你看什么”

    雍正轻抚着她有着几许清瘦的容颜,道:“怎么瘦了还是那里不给你饭吃了”

    黛玉摇头道:“才没有呢,我好好儿的,吃得也好,住的也好,外祖母很疼,姐妹们又好,哪里就瘦了”

    雍正怒道:“那个贾宝玉疯言疯语亵渎的你的话,两个王氏惹得你生气恼怒的事情,你是不是不打算告诉我你给她们算计着,给他们嘲笑亵渎着,你这也算是好的你在那里,还有多少不顺心的事情是没有告诉过我的”

    陡然见到雍正这么大的脾气,黛玉也恼了,推他道:“你只管做你在皇宫里的皇帝去,我的事情不要你来管”

    “不管我不管你,还有谁来管你难不成你竟是把这所有的委屈都咽进肚子里去”

    黛玉从未见雍正如此冷峻的神色面容,不由得汪汪地滚下泪来,伸手就打他,哽咽道:“你这么大的气性对谁使呢我不稀罕你来管我,我便是死了也不许你管”

    雍正手上一紧,黛玉就扑倒在他怀里,黛玉一阵挣扎,他就紧紧地搂着黛玉在怀里。

    黛玉气恼,只抓着他的衣袖在脸上乱擦,眼泪浸透了他的衣袖,那紫色浸了泪水,越发深了起来。

    到底雍正虽然气她受此委屈,但是还是见不得她流泪,那细细的呜咽之声就如同刀子一般割着自己的心,低哑着嗓子轻声哄着她,黛玉也不理。

    拿着衣袖擦净黛玉面上的泪痕,却见她脸红发乱,心中又是万分心疼,碎碎的吻,落在她的额头。

    “傻丫头,真真儿是个傻丫头四哥不管你,还能去管谁呢”

    黛玉心中如何不知雍正是担忧着她是替她生气想到这里,却更显得那里人情淡薄,不由得越发抽抽噎噎哭个不住。

    忽然一阵细风吹过,紫丁香花落了两人满头满脸满身,轻轻的花瓣,薄薄的紫色,周身都是那淡淡的幽香。

    雍正忽然拉着黛玉的小手到了紫丁香花树下,勾起了一枝花枝低到黛玉眼前。

    黛玉脸上泪痕未干,却露笑颜,好奇地问道:“这是做什么”

    “听说,这紫丁香都是四片花瓣的,若是有人能连续找到五朵五瓣的紫丁香,就一定会幸福。”

    “真的吗我从来没有听说过,紫丁香还有五瓣的”

    好奇之下,黛玉细细地看着雍正勾起了的花枝,小手指一朵一朵地点了过去,却果然都是四个花瓣的丁香花。

    眼睛闪着惊奇的晶亮,黛玉道:“竟真的都是四个花瓣的丁香花呢你怎么知道的你有没有找到过五片花瓣的丁香花”

    雍正听着她如大珠小珠落玉盘的脆亮声音,笑着摇摇头,心中也是满满的笑意。

    黛玉嘟着小菱唇道:“你都没有找到的,做什么这么笃定会有五片花瓣的丁香花你可是天子呢,你都找不到,我怎么会找到竟是哄着我呢”

    放开手里的花枝,雍正手指在黛玉小鼻子上轻轻一拧,道:“就是因为四哥找不到,所以才叫你来找啊”

    黛玉张口就要咬他,却给雍正躲了开去。

    伸长了手去勾头顶的丁香花枝,衣袖轻轻滑下,纤指如葱,皓腕如玉。

    点点的丁香花洒在手臂上,粉粉的白,嫩嫩的紫,迷了他的眼,亦亮了他的心。

    雍正笑看着她勾不到花枝的笨拙,轻轻一下,就把花枝勾到了她的眼前。

    “五片花瓣的五片花瓣的”

    黛玉惊喜的娇声响起,入了雍正的耳朵,却也捧起了那簇五片花瓣紫丁香凑到雍正的眼前。

    真的是五片花瓣的紫丁香,不是一朵两朵,而是一簇花团,聚在一起显得紫色浓了一些,却更香了一些。

    雍正抚着黛玉微有凉意的玉颊,轻笑道:“可见老天也愿意叫咱们家的黛儿一辈子幸福呢”

    黛玉嗔道:“你还拿我取笑儿呢连这个亏得你想得出来”

    又是一阵风过,紫落,如海,如画。

    深深的林,浅浅的紫,淡淡的幽,淹没了两人衣衫的紫色。

    夏日天多变,朗朗的清空,忽然飘来一片淡淡的云彩,遮住了偷窥的日阳儿。

    哗啦啦一阵雨落,吹打在紫丁香的枝头上,打落了片片的丁香。

    雍正忙一手搂着黛玉,一起避到了屋檐下,黛玉拿着手帕擦去了他脸上才落了的几点雨珠儿。

    黛玉有些不舍地轻叹道:“才盛开了的丁香花,一阵雨过,就落了满地,枝头也光秃秃的了”

    雍正伸手拢了拢她有些松散的鬓发,笑道:“丁香落尽,化作夏泥也护花,你又何必多愁善感”

    黛玉听了忍俊不禁,伸手接了一把瓦檐上流下来的雨珠儿,调皮地抹在雍正身上,故意又拉散了他背后的辫子。

    雍正笑道:“好啊,竟跟四哥闹起来了看四哥怎么收拾你”

    抓了一把雨水也洒到了黛玉的脸,黛玉尖叫着躲开。

    夏伏里的雨忽就过,黛玉调皮地踩着地上的积水,明珠四溅,湿了绣鞋,也湿了裙角。

    突然脚一踢,一汪水就泼到了雍正的袍子角,湿了一大块。

    雍正眼珠子一转,故意追着黛玉到了花树下,他伸手就使劲在花树上一晃,哗啦啦一阵丁香雨落了黛玉满头满脸满身

    “四哥你坏死了坏死了”

    黛玉笑着,叫着,娇脸如凝脂,点点的丁香雨,带着沁人心脾的清香洒落。

    如玉承明珠,亦如花凝晓露。

    嬉笑玩闹得就如两个大孩子,绵绵的情意却也在丁香雨的清香中流转。

    笑着,闹着,黛玉脚下一滑,仰面就要摔倒在地,雍正飞身过去,抱着她打了个滚,不叫她摔着一点儿。

    满身的泥浆水,两人就如同泥塘子里打滚出来似的,允祥朗朗的笑声从门口传来。

    黛玉顿时羞红了脸,摇摇摆摆站了起来,雍正拉着她的手,微一用劲,也随着站了起来,横了门口的允祥一眼。

    允祥笑得一个劲咳嗽,道:“四哥,黛丫头年级小,你也跟着她胡闹,瞧瞧你们,竟是泥人了”

    夏天虽热,到底黛玉身子还是弱的,雍正便吩咐在院子门外的雪雁等人进来服侍黛玉沐浴换衣。

    好在丁香院中也有书房,里面各色东西亦是齐备,雍正便也在内沐浴换了允祥未曾穿过的衣裳。

    雍正的辫子也散开了,允祥吩咐丫鬟来梳时,却雍正止住了,道:“叫个小太监来梳。”

    允祥会意,果然吩咐了一个小太监来替雍正编好了辫子,打理好仪容。

    出了书房,允祥便问一旁的丫鬟道:“姑娘收拾好了不曾”

    雪鹰已在房内笑道:“已经好了,四爷和十三爷进来罢”

    两人才进了屋子,只见黛玉已换了衣裳,却因洗了头发,所以只是松松地挽着慵妆髻,更显得三分妩媚。

    雍正皱着眉头。问允祥道:“你过来做什么”

    允祥知他不愿意叫自己看到黛玉如此家常松散的打扮,便眼珠子一转,促狭地道:“四哥可别忘记了,这里可是小弟的王府呢,小弟到哪里可不都是天经地义的”

    雍正阴沉着脸,半日才道:“朕今日在你这里用膳,你去亲自料理罢”

    允祥叹了一口气,对黛玉摊了摊手,满眼算计的哀怨,道:“黛丫头,你瞧十三哥哥可怜不可怜给四哥变着法子赶出去呢你也替十三哥哥说句话儿,别叫十三哥哥累着了”

    黛玉只是抿着嘴,就是不说话,允祥摇着头,走向门口,喃喃自语道:“这还不是没嫁么都这么护着他了”

    臊得黛玉小粉脸大热,雍正却冷冷地哼了一声,见允祥出去了,便伸手扯开了黛玉扎着发髻的红头绳,一头青丝顿时乌云也似的批泻下来,如丝缎一般闪着淡淡的磷光,幽香溢满了室中。

    “才洗了头,还没干呢,别随随便便就扎起来,仔细明儿嚷着头疼。”

    黛玉嘟着小粉唇指着他已经编好的辫子,道:“你不是也扎起来了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雍正拧着她粉腮,接过雪雁手里的梳子替她梳理头发,道:“四哥一个大男人,风吹雨打惯了,无事。”

    “你是天子,自然是你说啥就是啥了。”

    才收拾好了,果然就听外面说已摆了饭。

    汲汲于名利权势

    用午膳时,只有允祥夫妻和雍正以及黛玉四人对坐,三春姐妹乃至于宝钗自有侧福晋们带着吃饭。

    那些侧福晋们原都不及兆佳氏,也只瓜尔佳氏极爱探春,便只她来带着姐妹吃饭。

    探春也跟瓜尔佳氏熟了,因此落落大方地笑着,豪爽不羁,瓜尔佳氏拿着筷子就敲探春的手。

    迎春和惜春见着娘儿两个模样,忍不住扑哧一笑,惜春便道:“三姐姐素来不是如此的,今日见了,倒是极其难得。”

    瓜尔佳氏笑对着惜春道:“你也别说你姐姐如何,我瞧着你竟也是难得的。也别打马虎眼,今日既然是我来坐镇这席面,你就也须得喝酒才是,别当我们马奶子不当酒”

    马奶子酒本就是北方苦寒之地极其常见之物,听着瓜尔佳氏说这话,旁边的丫鬟仆妇都扑哧一笑。

    三春姐妹听了都是大笑,因此席面上倒也是热闹的,唯独宝钗依旧是端庄沉稳,含着浅浅微笑。

    宝钗因不见黛玉和兆佳氏,便面含微笑,问瓜尔佳氏道:“嫡福晋和林妹妹怎么竟不见”

    瓜尔佳氏看了宝钗几眼,然后才笑道:“咱么只管自己吃喝罢了,她们的事情,自有她们自己处理,由着她们去罢。”

    然后又对探春笑道:“我最喜欢你这气魄言谈,毫不让须眉,这人要么就是天生一段娴雅淑静,要么就是天生的一股豪气,东施效颦最可厌的。你和你姐妹且多吃一些,咱们旗人家就是大酒大肉地吃着豪气,别扭扭捏捏顾作端庄地不成个模样。”

    宝钗听了这话,面色微微一窒,随即尴尬地笑了笑。

    用完了饭,偏那边兆佳氏打发人来说留姑娘们暂住几日,瓜尔佳氏忙命人打扫客房,收拾铺盖,与三春姐妹和宝钗居住。

    只她极爱探春,因此便叫探春跟着自己住。

    宝钗见状,晚间歇息的时候,才换了衣裳,想了想,就过来到迎春和惜春房里,笑道:“三妹妹倒是个有福分的,竞得瓜尔佳福晋如此喜爱。”

    迎春也不答,惜春便道:“除了林姐姐,三姐姐原就是个尖儿,生得好,福晋自然是喜欢的了。”

    宝钗笑道:“正是呢,想必是看在大姐姐的面上,所以才如此疼爱三</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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