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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书网 -> 玄幻魔法 -> 红楼之禛惜黛玉

正文 红楼之禛惜黛玉第29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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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尚且如此,何况于他是皇室中人呢

    “这有什么以后每年你生日的时候,我都给你做一碗长寿面吃”

    “好每年你都要做我都一口气吃光”

    雍正眼中心中也都是笑意,抱着她,仿佛就是拥有了天下,比坐了江山的感觉还要美好。

    只因为,从此以后,他不再孤单了,身边有她相陪。

    雍正只在林家的四合院里住了一日,到了次日即将上朝的时候才匆匆而去,自然林如海也去了。

    朝廷上的是非黛玉并不多加理会,只陪着母亲做活计,不过倒是泰半时候都在母亲怀里撒娇,黏着母亲不肯松手。

    贾敏摩挲着黛玉笑道:“瞧你这孩子,明儿里都是要嫁人的年纪了,偏还如此撒娇儿。”

    黛玉坐稳了身子,端详着母亲,竟发现母亲越发显得风姿卓越,眸光流转之处,竟带着一丝丝刚毅,小的时候没有发觉,此时却是发现母亲真的和一般的贵族千金豪门太太有所不同。

    贾敏拧了拧黛玉的小鼻子,道:“看什么呢娘已经老了,还有什么好看的”

    黛玉皱了皱鼻子,淘气地笑道:“娘是天下里最美丽标致的娘了,怎么没有好看的娘啊,你到底怎么和爹爹在一起的呢告诉黛儿嘛爹爹和娘的故事,一定有很多很多呢”

    “你这孩子,什么时候了偏又硬是想知道那些陈年旧事没有的事情”

    贾敏看着黛玉眼底带着薄薄的倦色,便放下了手里的活计,硬是按着她到房里歇息,道:“好孩子,身子好容易好些了,好生歇息着罢,咱们娘儿两个,日后有的是时间说话,也有的是时间由着你撒娇。”

    黛玉听了只是笑,有娘给盖被子的感觉真好,嘴角边带着甜美的笑花,安稳入睡。

    贾敏替她盖上了被子,轻轻在她额头落了一个吻,看着她睡梦中的娇丽,心中的笑,晕染开来。

    她是一名女子,却也是孩子的娘啊,她有如此贴心的儿女,还有什么值得遗憾的呢

    这个黛儿啊,总是喜欢问着她当年的事情,可是当年的事情,那么凶险,也那么哀戚,她和如海走过了那么多的风雨,总算后来拨云见日,何必再提当初的伤感呢现在啊,她有丈夫,有儿女,就是一种幸福,这种幸福啊,美得叫她叹息,不知道该如何继续。

    见到女儿,她忽然想起,她也是老人家的女儿呀她想女儿,老人家也想女儿罢

    这么些年,老人家,也很不容易的罢找个时间,见见老人家罢,多少年了,想必老人家心里也很苦,而她,却是不孝。

    谁能想到,曾经那么温柔和厚的嫂子,今日竟是如此算计着自己的女儿。

    难道多年前的事情,她终究是放不开吗竟还将多年前的事情泄愤在自己女儿身上

    人都已经老了,儿女也都成群,红颜虽已不在,但是如今的她在贾家富贵双全,还有什么值得她那么算计

    不告诉女儿,是不想女儿心中恨起了别人,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心中的痛楚。

    当年的事情啊,恩怨纠缠,算计连连,谁能解得外人终究是外人,无法解得别人心结。靠的还是自己。

    有娘在身边真好,黛玉每日里都是在睡梦中笑醒的,醒来的时候总是说爹爹啊娘啊青玉啊,幸福得想流泪。

    林如海以西林觉罗海的名字出山,雍正封为一等忠毅公,和怡亲王同掌户部三库事务大权,亦和廉亲王允祀同掌藩院理事,也和隆科多同掌吏部之权,可谓一夕之间位高权重,多少人侧目,却也多少人艳羡。

    朝中的许多大臣,无人能了解到雍正喜怒无常的性子,自然也不了解雍正的心计,更不明白这个西林觉罗海到底是个什么身份,什么人物,竟能叫雍正如此信任和重用。

    贾政和贾赦终究是见过年轻时林海的人,眼见如今忠毅公竟和林海有些相似,贾赦也还罢了,巴结还来不及呢,自然是不会把忠毅公和西林觉罗海拉扯上,但是贾政却是心中嘀咕,不免多了几分疑惑,回去便和贾母说起。

    贾母听了心中虽伤感,面儿上却笑道:“咱们家姑爷是已经去了好几年的人了,有些儿相似也没什么的。”

    贾政左右不见了黛玉,便问道:“大甥女怎么不见”

    贾母笑道:“还不是这个林丫头想着去礼佛,所以我也就准了,已经去了有几日了,也该是接了回来的时候了。”

    宝钗一旁抿着嘴笑道:“只怕林妹妹礼佛是假,却是见人是真的呢”

    贾母心头微微一动,眼看着宝钗,漫不经心地道:“宝丫头怎么说这个话来你们姐妹们素日里也都是一处儿里长大的,林丫头是个什么人儿,你们姐妹们也都是明白的,这些个坏人名声的事情,说什么话也可是要仔细一些儿。”

    宝钗忙陪笑道:“这是自然的,只是前儿个里,我去姨娘屋里,可巧拐弯的时候就见到了林妹妹好似是和一个男人出去的,所以心中未免有几分疑惑。如今听老太太这么一说,想来是我看错了的。”

    贾母便向凤姐儿道:“虽说佛寺好,可是林丫头是个年轻女孩儿家,你也就打发人接了她回来罢。”

    正说着,就听人通报道:“林姑娘回来了”

    几个小丫头打起了帘子,黛玉笑着进来了,见过了各人,才伏在贾母怀里笑道:“外祖母,玉儿可也有娘了呢”

    贾母有些惊异,看着黛玉仿佛新生一般,竟是那般妩媚娇娜,眉梢眼角愁色顿去,却是笑意盈盈,显得光彩照人,好似一夕之间忽然长大了许多,一颦一笑,都如画如诗。

    雪雁想起贾敏的交代,便笑道:“老太太不知道,姑娘出去礼佛的时候,可巧遇见了那忠毅公的夫人,见了姑娘,爱的什么似的,当时就认了女儿了,还要接了姑娘过去住呢”

    乍然听到这样的事情,贾母和贾政都有些惊喜,笑道:“竟是真的”那忠毅公夫人竟极爱黛玉

    黛玉笑道:“今儿起,我可也是有家的人了,有娘有爹有兄弟,再不是那寄人篱下的人了”

    贾母本是有见识的人,也知道黛玉极少和人交心,眼见她如今竟似和那忠毅公夫人极好,便知道其中定然大有文章,那位忠毅公夫人也必定不俗。忽然见到黛玉身上穿着粉黄贡缎撒小暗花的对襟棉褙子,桃红色绣鸢尾马面裙,更显得娇嫩活泼,便笑道:“这身衣裳竟没有见你穿过。”

    黛玉有些得意地娇笑道:“这个是娘给我做的,这鸢尾可是娘绣的呢娘说啊,她最爱鸢尾,外祖母您瞧可比我绣得好呢”

    听了这话,贾母忙叫鸳鸯拿了眼镜来,细细瞧了,心头猛然一动,抬头看着黛玉,问道:“是谁绣的”

    黛玉笑盈盈地道:“娘绣的啊,绣得比我的好多了”

    听了黛玉软软的声音,贾母的指尖却是有些发抖,心中却是不住思索,有些喜,有些悲,会是她吗会是她吗

    她的女儿啊,她的敏儿啊她真的,还在世上吗

    如果是,那么先前的死是怎么一回事儿如果不是,那么这明明就是她的绣技,无人能模仿出来的。

    贾母终究是见识过大风浪的人,自然,她心中也明白许多的事情,见黛玉喜笑颜开的模样儿,她面上也浮现了淡淡的笑容,怜爱地道:“自从你来此,外祖母竟从来没见过你如此的喜容呢可见你竟真是极爱你认的这个娘了。若是得了空儿,外祖母竟是要去拜访拜访忠毅公夫人才是。”

    黛玉点头,笑道:“正是呢,娘也想见外祖母呢可惜娘的身子不好,所以也不出门,明儿个外祖母一定要见见娘呢”

    雪雁上前笑道:“那夫人极爱姑娘的,正说着叫姑娘住在忠毅公府里去呢,不知道老太太意思怎么样”

    黛玉天生容姿绝世,气度无双,王夫人自然是巴不得黛玉赶紧走了干净,省得自己宝贝儿子天天对她念念不忘,也连带阻碍了自己的金玉联姻之好,况且她也说了是不进宫里选秀的了,果然也是没有把名字送入礼部,想来自家娘娘在宫里也是安稳的了。

    想到这里,王夫人便笑道:“也给大姑娘道喜了,那忠毅公竟不是一般的人家呢,如今位高权重,大姑娘认了做父母,自然将来也是有福气的,将来也是个富贵双全的,只是明儿个也别忘记了我们这些就是了。”

    黛玉听了淡然一笑,道:“什么富贵双全的,甥女求的只是一家子清净一家子平安罢了,至于那些什么福气什么富贵的,不过都是身外之事,甥女意不在此,也没有什么好求的。”

    贾母也并不理会王夫人的话,只是想了想,才笑道:“看着我这玉儿如此模样儿,想来那里是快活的,既然如此,就住过去罢。不过闲了还是来看我这老婆子的,可别有了娘,就忘记了外祖母了。”

    黛玉忙盈盈道谢,娇笑道:“您老人家可是玉儿最亲的外祖母呢,怎么能不来看您老人家赶明儿安顿好了,少不得娘也是要来接外祖母,咱们一家子团圆呢”

    贾母听黛玉口口声声如此说,不由得心中十分喜悦,笑道:“真真儿还是我这个外孙女儿和我这老婆子亲呢,在认的娘跟前,一定说了不少”

    众人听了都笑起来,也不打搅雪雁紫鹃几人回院子里收拾东西,尤其是那些瓷器书画古玩之类皆细细收拾了,先打发人送到了忠毅公府,然后方把各色家常衣裳等物都收拾了。

    贾母原知道女儿女婿皆非寻常之人,此时已十分料定那忠毅公极有可能便是女婿林海,毕竟他家旗人之姓就是西林觉罗,若果然如此的话,忠毅公夫人,自然也就是自家的女儿贾敏了。

    想到这里,她竟也有些激动了起来,只是面儿上却是丝毫不露,惟恐果然是他们,不免又有是非。

    黛玉这里东西都已经收拾齐备了,忠毅公府里也打发人来接了去,黛玉方向三春告辞。

    三春固然不舍,惜春恋恋不舍地红了眼眶,道:“林姐姐,好端端的你作什么住到了别人家里了这一去,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一处玩耍呢”

    黛玉拉着她手笑道:“好容易有了那么一个清静自在的地方,自然是极满意的,也不过还是那么近,外祖母可是这里呢,我自然是常来的,再说了,你们闲了也去找我去,那里反比这里自在呢”

    见黛玉如此去了,王夫人心中自是大为放心,宝钗却是心中狐疑不定,她可不会忘记她见到的是当今皇帝带了黛玉出去的,再说了,以黛玉如此性子,怎么会对别人毫无缘故就如此相熟必定内中有些他们不知道的缘故。

    忠毅公府并不甚大,但却是极为精雅,人虽不多,却是热闹,黛玉看着居所,心中都是满满的笑意。

    从六岁那年,她就仿佛是世间的一片浮萍,曾经彷徨过,曾经悲伤过,许许多多的柔弱无依,许许多多的伤春感秋,如今已尽,而她这片浮萍,终于又落在了自己的家里。

    家啊,多么温暖的字眼,就如当初所想,不必太大,不必太富贵,不必太张扬,只要团圆就好,只有幸福就好。

    人生在世,没有太多的大风大浪,平淡就是福。

    简简单单的饭啊,不必丫鬟仆人来做,自己动手,那浓浓的鸡汤,那鲜美的鱼汤,喝在嘴里,暖在心里。

    看着爹娘和兄弟穿着自己做的衣裳,心中的感动和满足,难以言喻。

    贾敏穿着黛玉给她做的衣裳,看着黛玉和青玉在暖阁里下棋,便笑道:“你们姐儿两个,竟是着了魔似的下棋。”

    青玉皱着眉头看着棋盘,拿着旗子一抛一接的,然后埋怨地道:“娘啊,你说姐姐怎么就是那么聪明呢好歹我也是下遍了天下无敌手,怎么就是下不过姐姐呢下了五盘,我已经输了四盘了。”

    黛玉抿嘴笑道:“好在你也赢了一盘。”有些得意,在语气之间。

    青玉哼哼几声,道:“什么一盘不过就是赢了半子。”

    黛玉扑到了贾敏怀里,笑道:“娘啊,快买一些糖哄哄青玉吃,也老大不小的人了,还这么孩子气呢”

    贾敏点着黛玉的额头,笑道:“你可别忘记了,你也只比青儿大一岁呢”

    青玉捡着棋子,然后漫不经心地道:“想来也只有姐姐当自己是大人的,小小年纪的,竟比大人想的还多。”

    黛玉小菱唇一嘟,贾敏笑道:“罢了你们姐儿两个,好容易一家子住一块了,偏青儿你还说这个。来,黛儿,娘给做了一身新衣裳,你来试试”

    黛玉听了,盈盈一笑,忙和母亲进里屋去了。

    黛玉在自家自然是极舒心的,竟也淘气了起来,可巧这日下了一场极大的雪,她便打扮成个小子模样儿,和青玉扑雪人。

    青玉只是一身短衣打扮,活蹦乱跳地似个猴子似的,忽然飞到了古松上,使了个倒挂金钩,双足扣在粗壮的大树枝上,笑着对下面的黛玉招手,道:“上来啊上来啊”

    黛玉脸颊红扑扑的,仿佛桃花盛开,娇嫩中带着十分的妩媚,白雪一映,更见娇娆,在地上顿足不已,嗔道:“那你下来”

    青玉笑嘻嘻的就是不下来,恼得黛玉捧了一把雪撮成了雪团儿掷了上去,偏她女儿家体弱,手上劲力不足,竟掷到了一半,就落了下来,乐得青玉哈哈大笑,道:“姐姐,你还是免了罢,仔细累着你自己”

    黛玉本就有一股倔脾气,心中不服,便接二连三丢了过去,谁知道她一个手不准,竟掷到了园子门边,可巧林如海和雍正走了进来,那雪团儿竟掷到了雍正身上散了开来,雪花四溅。

    雍正低头看着自己胸口的雪花,然后抬头看着黛玉,忍不住轻笑出声,道:“打扮成个小子模样儿,竟俏皮了”

    黛玉忙拿了手帕子给他擦拭,笑道:“今儿怎么有空来”

    雍正握着她冻得通红的小手,哈了哈气,携她一起进堂屋,笑道:“如今将近年关,事务虽多,却也没有素日里多,因此早早处理完了就过来。你素日里最怕冷的,怎么就这样出来玩雪了再淘气也不能拿着自己身子淘气。”

    黛玉嘟着小菱唇道:“爹和娘还有青玉都说我是素日里不走动的缘故,所以身子骨才弱的,如今都叫我多玩耍跑动呢”

    林如海也笑道:“正是呢,养生之道,首在锻炼,她身子弱,还是这个缘故,因此就是叫她多走动一些的。”

    雍正点了点头,笑道:“竟也好,想来素日里是在那里极少走动的缘故,所以总是生病。”

    林如海向黛玉笑道:“去换衣裳,四爷带你去见一位奇人呢”

    黛玉听了好奇地问道:“奇人是谁啊”

    雍正点了点她的小鼻头,道:“快些去换衣裳,去了见了也就知道了”

    黛玉嘟了嘟小嘴,还是听话地进屋去换衣裳了,出来的时候,却在雍正的眼中看到一丝惊艳。

    也难怪雍正竟会惊艳了,此时的黛玉,眉黛如远山入鬓,目澄似清泉生俏,鼻腻琼脂,唇红艳菱,加上愁色已减,姿态袅娜,似风中弱柳,容色妩媚,却若雪地桃花,曾有的稚气已一洗而尽,多的,是那妙龄少女的风韵。

    亭亭玉立,说不出的美丽,说不出的脱俗,说不出的清傲,极柔,却傲,傲到了极致,却也柔到了极致。

    一如雪中梅花,极美,极红,但是却傲然挺立,那是出于众人之上的心态,而非旷世绝伦的容姿。

    何谓世外之仙姝也不过如此罢了。

    牵着她柔软的小手,他这一辈子,再不放手。

    幸福,什么是幸福牵着她的手,愿意海枯石烂,愿意地老天荒。

    黛玉难得的是和雍正步行出府,也并没有带什么丫头下人,就只有父母和青玉。

    贾敏,没有蒙戴面纱,虽已中年,但是那绝俗的容姿,成熟的风韵,引起了不少路人的窥视,如海却执着妻子的手,十指相扣,眼中的笑意,笑里的情思,流转在二人之间,浓密得化不开。

    盘得优雅的发髻端庄而妩媚,一缕发丝也随着风,而俏皮地散下,与雪花飘舞,越发娇艳。

    黛玉满足地轻吐了一口气,和雍正落在父母兄弟的后面。

    “爹和娘,真好啊,不知道他们之间到底有过什么样的故事呢”

    雍正轻点着黛玉的小鼻子,宠爱地笑道:“你啊,总是爱听这些陈年旧事,然后听得伤感了,再来哭鼻子。我这一辈子,没有佩服过几个人,但是你爹是一个,你娘也是一个,她的故事啊,很多很多。”

    黛玉听了,水灵灵的眼睛更加亮晶晶的,嘴角露出甜美的笑靥:“真的我也觉得爹和娘的故事有很多呢你快告诉我”

    雍正看着天,想起那一曲桃花,想起那灿烂的芳华,然后看着黛玉娇美的笑靥,最终却是淡淡一笑。

    如何说起又从何说起多年的往事历历在目,却只在心中,而难宣之以口。

    那曾经的,是情是奇是敬佩是仰慕总之,那是一个极其传奇的女子,拥有着灿烂的一生。

    情到深处雪亦香

    黛玉只是好奇地拉着雍正的手,道:“快告诉我啊娘的身上,到底有多少的故事呢”

    不等雍正回答,黛玉发现父母竟已停在了一所古朴的小院落门口,精雅,古拙,却带着一股奇气。

    小门“吱呀”一声打了开来,走出一名须眉发丝皆白的男子,俊美伟岸,看不出年纪,似已百岁,睿智聪慧,又似而立之年,神采飞扬,一身雪白,昂然如雪中古莲,目光流转,已似知百事。

    “稀客,稀客,难得今日竟都来了,外面雪大,快些请进。”

    走进院落,黛玉惊奇地看着满院的雅致,虽是白雪,虽是梅花,却错落有致,想来其主必定是个极其有才华雅趣的人物。

    坐定之后,那人送上了茶来,看着黛玉一会,笑着对林如海和贾敏道:“这就是令嫒罢果然是出挑呢”

    贾敏温婉一笑,道:“老师,这个您还要问吗我这个女儿,可比我当年好多了。”

    黛玉看着母亲,好奇的问道:“白眉先生是娘的老师我怎么不知道啊”

    众人听了都惊奇地看着黛玉,问道:“你怎么知道是白眉先生的”

    黛玉抿嘴笑着指着中堂上山水的落款笑道:“那上面写着白眉呢,笔致古朴有致,隐隐和先生有几分相似,再说了,先生这白发白眉的,可不就是摆明了告诉别人自己是白眉先生么”

    白眉眼中带着一些惊讶,亦有些了然,笑着对林如海和贾敏道:“真不愧是你们两口子的女儿呢,竟真是聪明绝顶。”

    雍正似对白眉十分尊敬,然后看着黛玉笑道:“想来你不知道,他老人家,也是我的老师呢”

    黛玉睁着清凌凌的眼睛带着十足的好奇,如今猛然得知雍正竟和娘是同一个老师,自然也就更加想知道他们之间的渊源了。

    只不过她小小的心里想的可是雍正竟然和娘亲是同窗之渊,那他如今却和自己,这可怎么好

    白眉看着黛玉,然后笑道:“敏儿,你还记得我曾经说过什么吗”

    贾敏温柔的面庞有些肃然,轻轻地道:“桃花格,凤凰女。”

    白眉摸了摸长眉,笑道:“不错,桃花格孕育凤凰女,非凤非凰是真人。古来之,龙与凤相陪,凤与凰相偕,与龙而言,凤是女子,但是与凰而言,凤却是雄。”

    林如海认真地问道:“那何谓非凤非凰”

    “非凤者,是得真龙相配,却无凤之名,不列后宫之说,结缡之时,虽是龙,但是相守之时,却是龙隐江湖,所以非凤。非凰者,是虽为女子,却将名扬天下,胜尽天下男子,虽受男子一生守护,却不依附男子而生,并不会压抑一身才华,非同一般女子,所以非凰。”

    黛玉本性聪敏,听了哑然失笑,道:“先生这可差了呢倒不知道先生说的这非凤非凰有什么趣儿的爹爹曾经说过,那命运,本就是握在自己手里的,有时候即便是什么命格儿,想来也是能有所改变的,便是没了什么命格儿,也是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命运,这样岂不更是好的偏先生却说这样肃然做什么人生的命格儿,不过就是看自己走了哪一条路而已,怎么会取决于区区一个命格儿呢”

    她只是黛玉,不求什么凤凰命,凤凰格的,也不求什么名扬天下,只求一个平安,一个幸福。

    白眉看着黛玉点头笑道:“想来这孩子,竟和当年的敏儿十分相似呢”

    贾敏笑道:“我当年可没这丫头这么多的心思,也没想到竟这么聪敏呢,我二十多岁才明白的道理,她如今竟是明白了。”

    白眉认真地看着黛玉,笑道:“你这丫头,虽然如此,但是大概命格儿都是不会改变的,当然,命运由人而定,自然也是由心性而定,多年寄人篱下,你虽是孤寂,却得知心,别人谓之你可怜可叹,却不知道别人比之于你更加可怜可叹。”

    黛玉只是轻笑,也有些不明白今日来见他是为了什么,许多话,似有理,又似无理,竟无丝毫头绪。

    白眉只看着雍正,好一会才道:“想来你是算计好了也真是打算好了”

    雍正点头,手却握着黛玉的手,十指交缠,不顾黛玉娇羞无限的脸蛋,笑道:“正是呢,也知道老师不会在京城里留太久,下次见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因此今日里有许多事情要请教老师呢”

    白眉抬头想了想,面上却是轻笑,道:“其实你心中已定,何必多问你只做你的事情去就是了。即使身后骂名滚滚,但是总有一个人在你身边懂得你,这就够了。”

    雍正听了点点头,眼睛看着黛玉,一簇淡淡的火焰在眼底深处又亮了起来,轻轻吁了一口气。

    老师说得不错,即便他得罪了再多的人,即便他身后确是骂名滚滚,只要他立身正,而身边有她,这就足够了。

    人生在世,难得一知己,难得一真爱,他既然都求到了,就没有丝毫的遗憾。

    面对着朝廷的算计,面对着后宫的勾心斗角,是疲累,但是只要脑海里浮现着她的俏丽倩影,她的纯澈笑靥,心中的甜,就晕散开来,如蜜,似糖。

    他曾经羡慕过林如海,得一知己,得一红颜,得一真爱,此时,他却也不由而笑,他也求到了。

    那位白眉先生很古怪呢,说完了事情,就毫不留情地赶着诸人出门,黛玉嘟着嘴看着他古朴雅致的小院落。

    雍正轻笑,林如海夫妻和青玉先行离去,留下两人在后面漫步。

    手指缠绕着黛玉的发丝,雍正笑道:“老师他就是这么古怪的人,他不肯多和我们相处,也有他的苦衷。”

    曾经啊,他也是那般的意气风发,什么时候,却如此苍老

    白眉,白眉,难道他的眉真的白了吗还是他的心,已如槁木死灰

    情之一字,得之则喜,不得者却是郁郁终生。如海贾敏是前者,而老师,却是后者。

    冬天的雪,越来越大,街道上已经少见行人,寥寥无几地匆匆忙忙,不过都是想着家中的热炕和那温暖的冬衣。

    黛玉捧着一抔白雪,轻轻闻了闻,笑道:“雪的味道,好生清爽呢”

    雍正轻笑着看她柔柔的笑靥,道:“傻丫头,如此聪敏的人儿,竟也说傻话了呢那雪花,哪里是有味道的”

    黛玉不依地捧到他鼻端,道:“你闻,你闻,那清幽淡雅的味道,比那花香还要浓郁呢”

    轻轻闻了闻,冰爽的气息钻入了鼻孔,心胸,蓦地里也忽然凉爽了起来,仿佛真的闻到了那雪花的气息。

    “是啊,真是有股清爽的味道呢”有些惊奇在心间,又是他的黛儿带了给他的。

    黛玉笑靥如花,雪的晶莹,映入眼底,得意地道:“我就说呢,雪的味道也是香的,比那花香还要好闻。”

    双手合拢,拢住了黛玉捧着雪的双手,温暖的气息犹如钻入了黛玉的心底,热热的,如鹿在其中跳。

    “黛儿,后悔等我吗如果不等我,你现在就可以在父母之命下,嫁得一个好人家。”

    雪,在掌中的热度下,化成了水,从手指的缝隙里一点一点地落下,落到了地上,却是白雪上一点一点的小洞。

    心啊,就如这雪,冰冷,无情,但是却在她的温暖下,化而成水,柔柔的,似乎可以荡漾起淡淡的涟漪。

    黛玉忽然抽回了手,手中的雪都化成了水,湿漉漉的手轻轻掩上了他的嘴。

    “不许你说后悔的事情,也不许说后悔的话娘也这么问我,可是我告诉她,这一生一世啊,都没有后悔这两个字是可以重新来过的。人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就如这雪,化成了水,落在了地上,再也收不回来了你认定了我,就如同我认定你,你不能后悔,我也不会后悔。”

    他的心,还是担心着,怕自己真的会后悔;自己的心,却是甜甜的,因为付出了这情,就没有后悔。

    雍正心中有些叹息,有些喜悦,终究,他的黛儿,永远不会后悔。

    抓着她的手,拿着手帕轻轻擦干,“是啊,怎么会后悔如果后悔,你就不是我的黛儿了,我也不会是你的四哥了”

    越来越发现,他的黛儿,随着时光的流逝,越发妩媚了起来,不仅仅是容姿,还有一些眼底深处的光华,那灿烂的锋芒,渐渐显露了出来,仿佛是春至深处,桃花红尽,越看越是美丽,越看越是觉得移不开目光。

    她的美丽,美在了心底,美在了深处,美在了她的七窍玲珑心。

    真如老师所说,她不是一名依附着男人而生的女子,她终究有着自己的想法,有着自己的心意。

    她的才气,岂能低于当年的贾敏她的聪慧,又岂能弱于探花的如海

    懂得她,就不想压抑着她,想着叫她随心所欲,做着自己爱做的事情,说着自己爱说的话。

    他知道她可以的,可以做得比身为皇帝的他更好,只因为她有这么个本事。

    那浓密的情,爱到了极致,竟真觉得那雪花,也一如心中的甜蜜,泛着淡淡的清幽。

    天气是冷,走到了酒楼,进了雅间,捧着浓浓的鸡汤,黛玉轻轻地啜着,小口小口的,如饮甘露。

    悄悄儿的,偷偷儿的,却把汤碗里的肉挟到雍正碗里,装作什么也没有地喝着汤。

    雍正眼中带着笑,也装作没有看见,怜惜地掠过她鬓角的发丝,轻柔地绾在了她耳后,“慢点喝,仔细呛着。”

    舀着大大的一勺放进雍正嘴里,把喝不完的推到了雍正跟前,“喝不完。”

    雍正端起来喝着,只觉得她喝过的汤,越发鲜美,笑着道:“你呀,还是吃不多,喝不多,这如何让你自己身子好”

    喝着同一碗汤,也是一种甜蜜,心中的情流转,绵绵不绝。

    如此的他,如此的心,如何能叫她后悔

    她只是一名极其普通的女子,在一颗心孤寂了那么久的如今,想要的,不过是那一份情,那一份安定。

    人是在不断长大的,青涩的情,如今的爱,一点一滴,由浅入深,慢慢涓滴成流,渗入了骨髓,渗入了心中,在她心中已经满满一个他的时候,如何会有后悔

    等待,似乎很遥远,但是似乎也很快,恍然之间,她从认得他到如今,也几乎十年了,这么快的时光,自然,她还能等这么多的时候,她还年轻,可以再等个十年,在十年之间,自己也会慢慢成长。

    成长是糖,越嚼越甜;等待是蜜,浓稠得化不开,只想细细地品,慢慢注入着温热的水,直到红颜不在的时候,也是可以细细品着当初的那一份甜,从极度的甜腻,到慢慢的清淡,却依旧清甜。

    情啊,爱啊,就如同那噬心的盅,慢慢沁入了血肉中,似疼痛,却又将会是永远的甜蜜。

    此时的雪花,仿佛是感受到了两人的心意,不见得越发大,却是越发得飘舞,美到了极致,也冷到了极致,明明是雪花,却仿佛那幽香随着雪花,飘舞人间。

    倚靠着窗户,雍正轻轻揽住了黛玉,声音中亦有些叹息。

    “如今,黛儿,你就永远永远没有后悔的余地的了”

    黛玉声音中却是带着笑意,带着娇柔,带着浓浓得化不开的情意,“没有余地。”

    后面已经没有余地了,黛玉也就更加向着前面看,柔柔的笑,柔柔的情,使得她的眉眼,越发精致而妩媚。

    住在自己家里,雍正忙着处理政务,百忙之中,总还是会偷着一些时间过来,穿着她做的衣裳,吃着她做的饭菜,看着她百~万\小说作画,看着她对着自己盈盈娇笑,心中的情,越发泛滥。

    端详着做活计的女儿,看着她眼底深处的情思,窗外的贾敏对着丈夫轻柔一笑。

    林如海却是欣慰,看着爱妻,眼中亦是情思,道:“敏儿,咱们的女儿,终究还是不必我们操心的,你说是吗我们一家子,都是极其幸运的人,都有着那老天的眷顾,我有你,她却有四爷。”

    依偎着丈夫温暖的胸怀,贾敏嘴角含笑,恰如那盛开了的桃花,有情人终成眷属,不后悔啊不后悔啊

    看着手中的活计,黛玉眉眼含笑,一针一线,绵绵密密,绣进了情,绣进了爱,仿佛感受到了心中的情意,那手中的兰花也就更见柔美风致,似活了一般,极度的柔,亦带着空谷的幽。

    “好鲜亮的活计正如你的人呢”

    雍正惊叹着,然后从后面搂住了黛玉娇柔的身子,下巴放在她左耳畔,看着她手中的活计。

    痒得黛玉娇笑出声:“痒死了有什么好看的东西是死的,人可是活的,我扎的画儿,有我好看吗”

    “小心眼的丫头,画儿好看,也是你画的你扎的,偏你还和这画儿计较”

    黛玉嘟着嘴转身抓着他的手,道:“冷死了,进来也不烘烘火,一身的雪气,仔细一冷一暖地冻着自己”

    雍正笑着脱了大氅,随手搭在了一边的衣架子上,手在熏笼上烘了烘,笑道:“外面的雪,可香着呢”

    黛玉烹了茶来,道:“你也跟人家学着说呢我可没闻到雪花的香气”只有那不同于花香的清幽。

    “小气的丫头”雍正喝了一口茶,入口的甘醇叫他眉眼也含笑,经过了她的手,一切都是那么甘甜。

    放下了茶杯,雍正手上一用力,黛玉顺从地滑落到了他的怀中,轻轻地吁了一口气。

    “快过年了呢,又是一年过去了竟想不到,我坐了那个位子,也有一年了,这一年,可也真是凶险呢”

    黛玉歪着头笑道:“你可别把你那些朝廷上的琐事拿来跟我说,我可不大懂得那些的事情,也不明白。”

    因为她相信他可以处理好,加上如今又有允祥和父亲辅助,不管有多么凶险,总会安然渡过。

    总喜欢伸手刮刮她的小鼻子,雍正笑道:“不跟你说,我还能跟谁说去世间,可也就只有你一个能听听我的苦水,不许叫别人听到的,我们家可就是只有一个小醋坛子。”

    黛玉装着没听到,只忽然想起了什么,道:“昨儿听青玉说,那个劳什子薛家,好似想和四林商行抢生意呢”

    雍正嗤笑了一声,道:“薛家生意早已日益消耗,还有什么底子可言况且如今,早已查出他们竟买空卖空,亏空了不少的银钱呢你也知道,如今我下了令,叫不管仕宦官商凡是有亏空者,三年之内皆按数补齐,不然可是大罪,薛家如今自然是急了的。我之所以现在不理会他们家几家,也就是没到三年,也没个好名分处置,倒不如任由着他们胡闹,然后一网打尽,也有了罪名儿了。”

    再者还有的就是,四林商行和他派的人,早已将薛家所有的生意几乎都已握在手里,如今的薛家,不过就是一个空架子罢了。当然,这些可不能告诉了黛玉,不然她定然又会多心,只道是自己的缘故。

    偎在他温暖的怀里,黛玉好奇地道:“虽然我知道他们几家也确实是内囊尽了的,倒不知道薛家竟会有那么大的胆子,买空卖空,那薛蟠也罢了,本就是个无用的混账东西,怎么那宝姐姐也没个心计的不知道那后果和别家也罢了,偏和你的四林商行抢生意,可谓是拿着草棍儿戳老虎的鼻子呢”

    “虽说是个有心计的,但是终究是个姑娘家,一些心计也不过在你们闺阁中用用罢了,那些个生意上的事情,岂能真由着她一个姑娘家打理本就因着年纪大了,若是这样,越发没有人要了的了。她自然也明br ></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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