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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报人之死(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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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建刚问:“那你把鉴定报告带来了没有?”

    涂馨怡答道:“带来了。我是医生,在这方面比较懂。”

    杨建刚说:“涂医生,麻烦你把鉴定报告给我们核对一下。”

    涂馨怡点点头,嗞地一声拉开挎在肩上的包,从里面取出那份鉴定报告,递给了杨建刚。

    顾晓桐打开手机,把保存在里面的被害人的DNA鉴定报告点开,伸到支队长面前,好让他对照,同时自己也对着两份鉴定报告看起来。

    所有数据都一致,毫无疑问,被害人就是涂馨怡的丈夫。

    杨建刚心头猛地一喜,却不好意思表露出来,毕竟被害人的妻子就站在他面前,而且一直深陷于痛苦之中。他把那份鉴定报告递到她手里,声音低沉地安慰句:“涂医生,请你节哀顺变。”

    一切都已经确定了,这反倒让涂馨怡那颗悬着的心踏实了下来,情绪也稳定了下来,不再嚎啕痛哭,只默默地盯着丈夫的遗体流眼泪,痛苦到了一种近乎麻木的状态,同时又给人一种随时都要爆发的感觉。

    尽管涂馨怡没有做出过激的反应,没有发了疯似的嚎啕痛哭,但顾晓桐清楚她此刻有多难过有多悲痛,因此不停地安慰她,好让她心里好受些,末了再三提醒她该离开了。

    涂馨怡抹了把满是泪水的脸,缓缓掉过头,朝冰冻室门口走去。

    来到门外,杨建刚说道:“涂医生,我想向你了解些情况。”

    涂馨怡低声问道:“是不是就在这儿问?”

    杨建刚说:“还是到我们办公室吧。”

    涂馨怡点点头,跟着警察往前走,不哭也不说话。

    不一会儿,杨建刚他们便来到了专案组办公室。

    杨建刚请涂馨怡坐,然后在她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顾晓桐给涂馨怡倒了杯开水,客气地请她慢用,然后在支队长身边坐下,准备做问话笔录。

    舒畅忽然觉得自己是个多余的人,便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不断给支队长叫住了,只好退了两步,在支队长身边坐了下来。

    默然一会儿,杨建刚开口问道:“涂医生,你丈夫叫什么名字?”

    涂馨怡答道:“董浩然。”

    杨建刚问:“你丈夫生前在哪儿工作?”

    涂馨怡答道:“市里的移民局。”

    杨建刚问:“你丈夫生前担任什么职务,负责哪方面的工作?”

    涂馨怡答道:“他只是个普通干部,一直在财务科做会计。”

    杨建刚问:“你清不清楚你丈夫生前在单位里的情况?”

    涂馨怡答道:“我丈夫喜欢跟我聊工作上的事,所以我对他在单位里的情况比较了解。他跟同事关系都不错,就是跟领导合不来。”

    杨建刚问:“你丈夫为什么会跟单位领导合不来?”

    涂馨怡答道:“他这人很正直,眼里揉不进一粒沙子,平时喜欢批评单位里的不正之风,看不惯领导做的那些事儿。单位领导自然不喜欢他,而他也讨厌他们,所以就合不来了。也就因为这样,尽管他能力强,工作也很认真负责,但迟迟没有得到重用提拔的机会。”

    杨建刚问:“那你丈夫生前有没有跟单位领导闹过矛盾?”

    涂馨怡答道:“闹过,有两三次还闹得特别凶,差点被调离了。”

    杨建刚问:“你知不知道闹矛盾的原因呢?”

    涂馨怡答道:“他是会计,原因肯定在财务方面,不过他也没跟我细说,只是笼统地说了几句,好像跟挪用专款有关。”

    舒畅插嘴道:“现在单位挪用专款比较普通,作为会计一般是不怎么吭声的,照领导的意思办就是了。你丈夫为什么要这样?”

    涂馨怡叹口气说:“他就那性格,事事较真,事事要按规定办,才会落得个得罪领导、迟迟不被重用和提拔的下场。其实,我也多次劝过,可他就是一根筋拐不过弯来,还理直气壮地驳斥我,唉!”

    杨建刚用敬佩的口气说:“现在难得这种坚持原则按规定办事的公务员哪。说句心里话,我打心里就佩服他。”

    涂馨怡说:“从人格上来说,我也佩服他,可现实就这样,你不跟风不入流,就得不到好处,甚至连属于自己的正当权益也会受到侵害。浩然一门心思扑在工作上,积极肯干,认真负责,可评先进,拿奖金,就没他的分,更别说提拔重用了。他呀,就是不懂官场那一套。”

    杨建刚说:“不是不懂,是性格使然,是一身正气不让他那么做。”

    涂馨怡摇摇头:“可这又有什么用呢!唉,人都这样,不说了。”

    杨建刚问:“除了单位上,你丈夫跟别人闹过矛盾没有?”

    涂馨怡答道:“没有,应该没有。他这人正直,热情,大度,真心待人,又乐于助人,所以亲戚朋友都挺喜欢他的,这么多年就没见他跟谁闹过别扭,更别说吵嘴打架这种事了。真的,他没跟谁坏过脸。”

    杨建刚问:“这么说来,你丈夫应该没有什么仇人对吧?”

    涂馨怡答道:“就他那种性格的人,怎么会跟人结仇呢?没有!”

    舒畅问:“涂医生,你能肯定吗?”

    涂馨怡答道:“他是我丈夫,我了解他,自然也就能肯定了。”

    舒畅微微皱着眉头说:“这么说来,没人会害你丈夫了。”

    涂馨怡沉吟着说:“我也想不出谁会害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舒畅说:“可从现场勘查的情况来看,你丈夫被人谋害的可能性很大。不,准确地说,你丈夫就是被人杀害的,而不是意外事故,更不是自杀。跟你说吧,涂医生,在这一点上我们警方很肯定。”

    杨建刚问:“昨天晚上,你丈夫是不是一个人出去的?”

    涂馨怡答道:“应该是吧,我不大清楚,因为他没有跟我说。平时我们夫妻俩吃了晚饭一起出去散散步,或者是逛逛街,可昨天晚上轮到我值班,就没陪他一块出去了,谁知竟出了这种事。”说罢鼻头一酸,眼圈一红,泪水又涌了出来,就差后悔得放声痛哭了。

    杨建刚问:“你丈夫要是一个人出去,那孩子呢?”

    涂馨怡答道:“这不放暑假了,孩子给他爷爷接去了,不在家。”

    杨建刚问:“你丈夫平时出去散步,是不是很晚才回家?”

    涂馨怡答道:“嗯,他喜欢晚去晚回,一个人更是这样了。”

    杨建刚问:“那你丈夫一般是什么时候出去,又什么时候回来?”

    涂馨怡答道:“他喜欢晚饭后先上段时间的网,一般到九点钟才出去,十点半左右才回来,有时候遇到同事朋友,十二点多回来也有。”

    杨建刚问:“你丈夫一般在什么地方散步,特别是一个人的时候。”

    涂馨怡答道:“他经常会去火车站,因为那儿离市内比较远,比较清静,特别是夏天还比较凉快,又可以看看田野风光,听听火车经过的声音。他这人跟别人不一样,喜欢清静,喜欢听火车的声音。”

    杨建刚问:“你家是不是离火车站比较近?”

    涂馨怡答道:“是,我家就在火车站附近的小区里住。”

    杨建刚问:“火车站有几个小区,你家是哪个小区?”

    涂馨怡答道:“站前小区,靠火车站最近的那个小区。”

    杨建刚问:“这小区虽说离火车站最近,但也有三里多吧。”

    涂馨怡答道:“差不多。就因为这段路有这么远,他才喜欢去火车站散步。当初选房子的时候,我不怎么乐意,但他一定要在这个小区买,说他特别喜欢到火车站散步,喜欢听火车的汽笛声,还有那片广阔的田野。我了解他,也理解他,就答应了他把房子买在站前小区。”

    杨建刚问:“平常除了跟你,他还会跟别人去火车站散步吗?”

    涂馨怡答道:“很少,几乎没有,就算偶尔约别人去,也是他玩得最好的朋友,不会再有别的人。他这人看上去挺开朗的,喜欢与人交往,可实际上喜欢独处,尤其是晚上散步,所以很少约人出去。”

    杨建刚问:“你丈夫有多少好朋友?”

    涂馨怡答道:“虽说他交际比较广,认识的人不少,但真正算得上好朋友的也就那五个高中同学,其中三人在外地工作,在这儿的也就只有两个,而且还都是高中老师,晚上很少有空出来一起玩。”

    杨建刚问:“关于你丈夫的情况,你还知道些什么?”

    涂馨怡答道:“他的朋友圈就是这样,还有单位里的情况,我知道的全都说了,你要再问的话,我也说不出什么来了。”

    杨建刚想了想说:“好,那就暂时问到这吧。涂医生,你要想起了什么,可以随时跟我们联系。谢谢你的配合!”

    涂馨怡点了点头,默然片刻又问:“我丈夫真的是被人害死的?”

    杨建刚郑重地答道:“对,你丈夫的确是被人谋杀的。从现场的情况来看,车祸的可能性不存在,至于自杀,也完全可以排除。”

    涂馨怡很肯定地说:“自杀是根本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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