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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夜 鸟类(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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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一种理论(最早由达尔文提出)认为,动物的认知能力是物竞天择的结果,也是性选择的产物。挑剔的雌鸟是否决定了某种特定鸟类的智商呢?

    我们还未完全找到上述问题的答案,但乌鸦和松鸦、嘲鸫和燕雀、鸽子和麻雀都提供了一些吸引人的线索。日本某座城市的小嘴乌鸦。视频中有一只乌鸦停在斑马线上方。红灯亮时,它便会把坚果放在斑马线上,然后飞回原地等待。绿灯亮起后,如果经过的车辆把那颗坚果碾开了,它就会等红灯再次亮起时,飞下来叼走里面的果仁。如果坚果没有被碾开,它就会把坚果放到别的地方。

    一只暗冠蓝鸦显然对另一只短嘴鸦慢条斯理的进食速度很不满,于是便开始对这只体形比它还大的短嘴鸦叫嚷,并从空中朝着它俯冲下来,想要把它赶走,但却无功而返。于是暗冠蓝鸦只好飞到附近的一棵树上,使劲地用喙拉扯一根枯树枝上的细枝条。好不容易把这根枝条折断,它便用喙衔着枝条的钝端(尖端朝外)飞回平台上,像使用长矛一般挥舞着细枝条,向着那只短嘴鸦刺了过去,不过偏了1英寸(约2.5厘米),没有刺中短嘴鸦的身体。当短嘴鸦返回时,它便把细枝条丢到地上。接着,短嘴鸦把枝条捡了起来,尖端朝外,又刺向了暗冠蓝鸦。暗冠蓝鸦飞走以后,短嘴鸦还衔着细枝条穷追不舍。

    鸦科的鸟类是在几千万年前分成不同的谱系,但新喀鸦这一系的历史可能没有那么悠久。鲁茨认为,这种乌鸦的祖先在来到新喀里多尼亚岛之前,很可能在海上飞行了许久,而且它们很可能来自东南亚或澳大拉西亚。现代的新喀鸦不太会飞,往往只能在各个栖木之间做短距离的飞行,当它们必须飞到较远的地方时,动作往往缓慢而吃力。

    但鲁茨认为,它们的祖先既然能够来到这座小岛,就表示它们当时可能很善于飞行,要不就是运气很好。此外,它们很可能是在几百万年前来到这座岛屿之后,才逐渐演化出制作和使用工具的高超能力。至于天敌,无论在地上还是天上,新喀鸦的对手都不多。岛上确实有一些会飞的掠食者,如啸鸢、游隼和白腹鹰,但一般认为这几种鸟通常都不致对它们构成威胁。此外,岛上几乎没有蛇(只有会挖地道的盲蛇,但它们都住在邻近主岛的小岛上),也没有原生的肉食性哺乳动物,只有9种本土的蝙蝠(它们是许多雨林树木主要的种子传播者)。

    当年库克来到这座岛屿时,根据他心爱的苏格兰的一个地区的名字,将该岛取名为新喀里多尼亚岛,并带来了两只狗,作为送给卡纳克人的礼物。但这并不是个好主意,如今岛上到处都可以看到猎狗和其他入侵物种,例如猫和老鼠。那些狗已经杀死了许多鹭鹤,但对乌鸦倒不构成什么威胁。

    竞争对手和掠食者稀少所造成的影响是,乌鸦们无须时刻保持警觉。换句话说,它们有时间可以从容安心地用枝条和叶子制造工具,尽情戳弄、探测、撕咬,而不必提防对手或敌人进犯。同时,它们的童年也会过得比较悠闲,因此小乌鸦们可以安心在父母亲的监督下尝试制造工具。长期下来,它们自然可以逐渐精进技艺,而且在此过程中也无须挨饿。小乌鸦并不是一离巢就可以制造出完美的工具。

    若干证据表明,它们天生就像拟䴕树雀一样,有使用工具的倾向。曾有实验发现,被关在笼子里的小乌鸦即使没有成鸟陪伴,也可以自行学会制造和使用简易的棒状工具。但如果要制造比较复杂的工具,显然就需要成鸟的示范或教导。

    人类和新喀鸦的觅食技术都很高明,未成年时,依赖父母养育的时间也很长,这显示二者之间可能有因果关系。这种理论被称为早期学习假说。或许生物之所以多花时间学习,是为了掌握制造工具的技能,因此青少年期必须更长。就这方面而言,新喀鸦可以提供一个很好的模型,让我们得以探讨工具使用对生物(包括鸟类和人类)的演化所造成的影响。

    太平洋地区有许多生活环境类似、也有露兜树叶可用的乌鸦并不会制造工具。以新喀鸦的亲缘物种——分布于澳大利亚东北部的澳洲鸦为例,这种乌鸦的生活环境里,到处都是澳洲天牛的幼虫,而且也没有竞争对手和它们抢夺这些营养丰盛的食物。但它们并未想出用工具把这些虫子挖出来的方法;所罗门群岛的白嘴乌鸦,它们可能是和新喀鸦血缘最近的一个种)也是这样。

    新喀鸦在身体或大脑的结构上是否有什么特殊之处?它的身体或大脑是否有某种特质,因此在鸦科动物当中显得如此与众不同?新喀鸦的生活方式在其他好几个方面也和人类相似。其中包括受父母亲照顾的青少年时期延长,使未成年者有充分的时间学习制造和使用工具。此外,亨特也表示:“人类和乌鸦都遗传了使用工具的习惯,而且在这方面表现得非常灵活,因此二者使用工具的行为都非常普遍。使用工具的行为在两个物种中似乎都呈不均衡的分布,

    所以,即便新喀鸦当中的社会学习少于人类,传承过程也会导致极其相似的结果。

    劳拉的反应和其他乌鸦不同。它虽然也会把有肉的软木塞叼回栖木上,但它把肉吃掉之后,会飞回那张桌子,把软木塞放在靠近泰勒站立的地方。“我心里想:‘真谢谢你呀,这真是太棒了!’”泰勒表示。因为这样一来,他不仅不必从桌子底下爬到笼子后方去取那只软木塞,还可以加快投饵的速度,让这个实验的步调变得更快。这件事让泰勒开始思考。尽管劳拉从不曾看到他在那软木塞上放饵,但或许它已经明白,他就是那批食物之所以会出现的“起因”。

    “当时我心想,或许它知道它如果把软木塞送回来给我,就可以更快地得到食物。它在这方面真的很厉害,知道我就是那个‘限制性因子’。因此如果它能让我的速度更快,它就可以更快吃到肉。”劳拉的这一行为让泰勒猜想,新喀鸦是否比我们从前所想象的更具有因果推理能力?它们能否在看不到人类举动的情况下,明白他们可能是某个现象的起因?也就是说,它们能否根据某些无法观察到的机制做出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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