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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红楼之禛惜黛玉第42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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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

    弘皙亦不免几分诧异,道:“竟不知道原来那西林觉罗海竟就是当年的林海。”

    弘皙福晋又道:“那个忠毅公夫人贾敏,果然是个极其精明厉害的主儿,一番子话什么都推了的。可叹那弘时,还一心巴望着能娶了那林姑娘做侧福晋呢”

    弘皙听了目光一闪,问道;“几时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

    弘皙福晋忙笑道:“回爷儿的话,就是前儿个我到弘时那里串门子,才听了福晋说的。”

    又笑道:“果然那个林姑娘是个古今罕见的绝色,连那年夫人都要替年富求配。”

    弘皙听了,心中有所计较,却不说话,良久才冷冷地道:“既然如此,你也该去贾府上多走走,我可是知道每每咱们这里打发了人去的时候,就让她们有些人心神不定的呢这个贾府,我要让它一点一点从内里开始溃败。”

    说着,又低头喝了一口茶,淡淡地道:“听说贾家里有一个绝色的女尼你可见了”

    弘皙福晋听了诧异,笑道:“在那花园子里的时候,倒真是有一个栊翠庵,只听说内里有个几孤僻的尼姑,名叫妙玉,远远见了,果然是个标致人,却不说别的,只说贾家这些女儿家,真真是无人能比的。”

    弘皙点点头,仰头看了一会屋顶,才慢慢地道:“你也知道可儿的死是贾家的缘故,你很该多到贾家走一走。”

    弘皙福晋听了心中会意,笑道:“爷放心,我自理会的。”

    且说王夫人此时只是心中想着,贾敏并不叫自己还了那银子的,再者林家又那样尊贵,因此竟又打着黛玉的主意。

    想了想,连七八十万两银子都不放在眼里的林家,必定还是有一笔极大家财的,因此只是恨恨地想道:“素日只道这个林丫头是万事不管的,原来也有心计,能存着这么大一笔银子,却不露丝毫风声。怪道素日里大手大脚地花银子,一掷千金也不在意,原来是个有钱的主儿。”

    说着又想薛姨妈和自己姐妹情深,宝钗又那样端庄大方,心中很是难以取舍。

    忍不住站了起来在屋子里走动,拿着一串念珠不断捻着,一时想着宝钗的好处,一时想着林家的财产。

    玉钏儿忽然进来道:“太太,袭人来了。”

    王夫人听了便坐到了炕上,见袭人进来便问道:“大冷天的,你不在家里好生伺候着二爷的衣食起居,却到这里来做什么”

    袭人忙上前请了个安,满面堆笑,道:“如今麝月秋纹也能好生伺候着二爷了,二爷如今天冷也能收了心思读书,只是奴婢心中有几句话要回太太,却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王夫人听了便对玉钏儿使了个眼色,玉钏儿会意,带着小丫头子都退了下去。

    袭人放上前道;“如今二爷也大了,房里的丫头也都不大老实是有的,指着二爷解了人事,因此妆狐媚子糊弄二爷,叫着二爷做小伏低地给她们调弄胭脂水粉,太太也该想个名头,肃清肃清里的风气才好,不然二爷好好一个爷们就给这么些小丫头耽误了。”

    这一说,倒叫王夫人唬了一大跳,忙拉了袭人问道:“可是宝玉又和谁作怪了不成”

    袭人忙款款笑道:“没有的事情,奴才也怕耽误了二爷的正业,因此不敢亲近二爷,里间陪床叫茶等事都教给了麝月和晴雯,奴才只是打点着二爷房里银钱出入大小琐事罢了。只是前儿老太太指的几个戏子,年纪虽然不大,却一个比一个淘气,才几日的工夫,就淘出了三四十件故事来,那芳官竟还调唆着二爷要厨房女人柳家的五儿呢”

    说着见王夫人果然三分怒气,便又道:“那五儿不在里头当差,所以太太不知道的,虽然只有十六七岁,可是正如那五月之柳,春色无边,眉眼隐隐和晴雯有三分相似,也是个淘气的主儿。”

    王夫人想了一想,道:“那个晴雯,可是就是和你一样,老太太指了给宝玉的我记得水蛇腰,削肩膀,眉眼有些像林姑娘,可见就是个狐狸精,拿尖性大,一双马蚤眼睛长到了头顶上,很不知个规矩。在老太太房里的时候我就很不待见她,竟忘记了她竟是在宝玉房里的。”

    又问道:“那里除了麝月秋纹粗粗笨笨的,还有一些谁是淘气的”

    袭人忙道:“倒是有一个蕙香,又叫四儿的,本不过就是个小丫头子罢了,却因有三分水秀,二爷又极怜惜她,所以二爷就叫上来做一些细活。原也没什么,偏她竟和二爷一日的生日,还戏说一日生的就是夫妻,每日里也变着法子笼络二爷,讨二爷的欢喜,竟将功课都落下了。”

    说得王夫人果然大怒,但是却又道:“罢了,我自有分寸的,你且去罢,总之你保全了宝玉,也是保全了你。再者你也好生服侍着宝玉,别叫那个狐媚子近了宝玉的身。”

    又叫彩云拿了几件旧日的好颜色衣裳来赏与袭人,又与了她几样稀罕东西带回去给宝玉吃。

    袭人才到了,却见宝玉正在赞赏着一枝红梅花,见袭人来了,忙道:“袭人你来瞧,这梅花可俊不俊”

    袭人正要说话,却见穿着红袄绿裤的芳官和晴雯在炕上咯吱胳肢窝,一屋子叽里呱啦,十分不象话。

    袭人心中暗怒,忽而蕊官走了进来,笑道:“你们这里却是热闹的,芳官快起来,藕官才送了好吃的来叫我给你呢”

    芳官听了忙站起来,鬓发松乱,却显得面如满月,眼比秋水,闪着几许淘气,忙夺过了蕊官手里的盒子,打开看时,惊叫道:“我的天,这是什么好不精巧别致,竟是没见过的”

    宝玉听了忙凑过来瞅,却是两个白瓷小碟,放着两样从没见过的糕点,也忙笑问是什么。

    蕊官道:“藕官风风火火地就来,又匆匆忙忙地去,说的我也听不真,只是好吃就是了。”

    芳官听了拿起来就吃,满口都是糕点,又塞给晴雯和蕙香,噎得嘴里说不出话来。

    晴雯忙拿了一盅茶水递给她,她一仰脖颈喝了下去,才顺顺气,笑道:“想我芳官看透了戏台子上的海市蜃楼,到差点给着糕点噎死,真真是得不偿失的。”

    宝玉也吃了一块,笑道:“叫你还淘气呢,哪里有你这么吃的,不懂得个中滋味。”

    说着大家又都大笑了一通。

    正说着,又听前头一阵鞭炮声,喜悦喧哗,宝玉便问道:“可有什么喜事没有”

    晴雯打发个小丫头子去问,回来道:“竟是西林家来求亲了呢,求的就是二姑娘,真真是快的,前儿姑太太才提,今儿就来提亲了。那聘礼,多得了不得,难得二姑娘这样,还是极体面的。”

    宝玉听了便楸然不乐,道:“好好儿的,又一个清清白白的女儿家没了的。”

    又道:“光听你们说那林姑妈和林妹妹一个形容,只可恨我竟没那个福分见一面。只是林妹妹这样清雅的人,如何偏有一个这样汲汲于名利仕途的娘亲竟还来替二姐姐做媒,真真枉费了老天凝结在她身上的钟灵毓秀之气。”

    蕊官瞅了宝粤一眼,道:“二爷可别说这话,那林家姑太太,那真真才是千金小姐的体统的,说话软和里头带着大家子气魄,哪里是林妹妹的娘亲了,竟是双生的姐妹似的,听说年纪和姨太太是差不多的,可看起来却不过才二十来往年纪罢了。”

    说得宝玉又不免多了几分遐思遥爱之心,只恨不能一见。

    迎春即将出嫁,自然是要回了贾家的,探春惜春也只得要回去,给迎春准备嫁妆,绣上嫁衣,也甚是烦琐。

    贾敏笑道:“这个可是西林夫人巴巴地求我来做媒,这么一个娇花软玉似的媳妇,还不把西林夫人喜欢死。”

    黛玉听了就笑,道:“听起来倒真像是娘的功德了。”

    贾敏笑着摩挲黛玉的脖颈,痒地黛玉咯咯娇笑,忽听人报雍正来了,便赶紧退开贾敏的手,跑了出去。

    雍正却已在黛玉的屋子里坐着,吃着才沏了的茶,见黛玉进来,就笑了一笑。

    忽而见到桌子上堆满了各色绸缎布匹,便奇道:“堆这么些东西做什么”

    黛玉笑意盈盈,道:“这是要给二姐姐的,娘说那里虽有好绸缎,却不如我们姐妹给她挑选一些。”

    说着挑了一匹极鲜红绸给雍正看,美目流盼,“你瞧瞧这个给二姐姐做嫁衣可好”

    只要黛玉说话,雍正自然点头,拂过她颊边的落发,道:“你眼光是极好的,你说好,就自然是好的了。”

    也该是让她为他披上嫁衣的时候了,那凤冠,那霞帔,那红的颜色,穿在她的身上,必定另有一番风姿。

    成亲,叫她名正言顺跟着他,做他的妻子,不能叫她蹉跎下去,她不说,却是他不舍。

    自己身为天子,自是无妨,可是她一个姑娘家,没名没份,终究坏她名胜。

    也好,贾敏已经对贾家的人说黛玉已然定亲,那么就在这几日,定了亲罢。

    今年的初春,好似是春意动的时候啊,一个一个,竟都挑选了今年。

    感受到雍正灼灼的目光,黛玉歪着头,好奇地道:“怎么了”

    雍正含笑,吹起她颊边的一撮秀发,道:“我只是想起了一些事情来。”

    黛玉只道是他想着朝廷上的事情,因此也不多问。

    正说着,就见藕官哭着跑了进来,跪倒就磕头,道:“求姑娘救救芳官和蕊官罢”

    雍正见到有人打搅,心中就不高兴,哼了一声,脸色一沉。

    黛玉忙拉着他的手摇着,不叫他生气,细问藕官到底是何事。

    藕官哭道:“我因淘气,所以跟着三姑娘回去瞧瞧芳官和蕊官,不想竟是太太打发人要把我们这些原本唱过戏的都叫干娘带回家,姑娘想想,当初遣散戏子的时候,我们就是怕再被卖了出去,才不肯走的,太太这么一下令,可不就是叫干娘们把我们卖了吗蕊官虽跟着宝姑娘,可是身子是极不好的,求姑娘恩典”

    雍正沉着脸看着黛玉有些担忧的娇容,突然对窗外扬声叫道:“阿溪”

    突如其来的声音叫黛玉和藕官都吓了一跳,纳兰溪已经答应了,在帘子外道:“爷吩咐。”

    雍正道:“把这丫头拉了出去,再者,使人将那些丫头都安置好了,别来打搅这里。”

    纳兰溪答应了一声,藕官忙磕头谢恩,想着芳官和蕊官能保无恙,立时便破涕为笑。

    红楼之禛惜黛玉  帝王心  那拉皇后解玉心

    此时的王夫人眼见迎春比宝钗尚小数月却已定亲,等待出月成亲,不由得心中亦急,加上李纨探春又不能弹压上下人等,越发进宫次数勒了起来。

    元妃听了王夫人的话,沉吟片刻,道:“竟不曾想,那忠毅公夫人竟是姑妈,更不曾想,原来他们一家子都不过假死。太太如今也糊涂了,那林丫头如今身份尊贵,家财也比薛家丰厚,如何太太就认定了宝丫头一个呢”

    王夫人道:“虽然如此,可是那林丫头和我不贴心,早晚家里的权势还不是在她和老太太手里了到时候咱们娘儿两个又算是什么了再说了,那宝玉时常眼里只有一个林丫头,臣妻一个做娘的,怎么能容忍自己的儿子和自己不贴心更有一件重要的就是,那林丫头眉眼风流,不是个老实的东西,到时候若是毁了咱们家的声名体面,岂不也给娘娘抹了脸了”

    元妃心中品度了片刻,笑道:“这也容易了,就先定了宝丫头罢。如今那姑妈都还在世,到时候只要在老太太跟前多说几句亲上加亲的话,老太太还是不会答允了结了这门亲的那林丫头原本说过自己做主自己的亲事,原本就是因为她没有父母在堂,如今有了父母了,还能由着她这么胡闹”

    王夫人听了也心中欢喜,好一会儿闷闷地道:“倒有一件是不好说的,那姑太太竟说林丫头是订了亲的。”

    元妃胸有成竹,笑道:“若真是订了亲,岂能没丝毫风声到底那可是她的亲女儿,按着咱们大清朝的规矩,国公的女儿是乡君之位,尊贵得很,订亲的时候必定是热闹的。她们这么说,不过就是吓唬太太罢了。”

    王夫人听了,随即一笑,道:“娘娘说得极是,竟是我没能明白的。”

    元妃点点头,道:“既然如此,太太就回去和老太太好生说上一说,定了本宫就下谕旨,也是给老太太一些面子的意思。”

    王夫人忙答应了,这日便觑了空去回贾母,絮絮叨叨地道:“如今凤丫头去了,上竟没有一个能管事的人。”

    贾母看着王夫人,道:“若你果然是觉得烦琐的,那宝丫头我觉得极好的,叫她帮衬也好。”

    王夫人心中大喜,随即又道:“宝丫头虽好,到底还是亲威,便是理事,亦是名不正言不顺。”

    贾母凝目看了她一会,然后笑道:“既如此,如今那宝玉年纪也大了,你们做父母的,也该是给他娶亲的时候了,若是看中了哪家的姑娘,只要模样性格儿难得好的,你们父母也中意,就聘娶了来就是。我也不过一把老骨头,孙子的亲事,终究还是你们父母做主。”

    王夫人心中更埋喜,自知一旦贾薛联姻,就必定才是真正的四大家族联姻,官中库房亦能充盈有余,有了宝钗这个左膀右臂扶持,全家之权自是自己囊中之物。她原以为贾母必定中意黛玉,却未料贾母全然不管,为此,自然是要进宫里一趟,求了娘娘的谕旨,也好体面风光一些。

    只是听着那林丫头有了人家,倒不知道是哪个有福气的,竟能得了那林家的万贯家财。

    想必也真是如娘娘所说,恐怕是恐吓自己罢了。

    “老太太说得是,素日里娘娘常说宝丫头素日廉静寡欲极爱素淡,稳重端庄,生得又好,两个孩子又有金玉良缘之说,因此心中极为中意,只因素日里老太太说宝玉命里不该早娶方罢了。既如今老太太提了,少不得媳妇就进宫告诉娘娘一声,娘娘也好赐下谕旨。”

    贾母挥挥手,面色有些儿懒懒的,道:“既如此,你们做主岂有大错误的便如此罢了。”

    元妃次日便派夏太监来下了谕旨,贾政方知给宝玉娶亲之事,亦不由得有些怔愣。

    “儿子并不中意宝丫头,何以母亲竟由着太太订了宝丫头”

    贾政这般跟贾母说,贾母悠悠叹了一口气,道:“你却看不出,你太太一门心思皆在其上么我知道你疼林丫头,可是你也明白,公婆若是难相处,吃苦受累的是媳妇,我在还能护着她些,可是一旦去了,岂不是随着人作践了母夜叉似的凤姐儿尚且如此,何况林丫头,再说,宝玉是个什么人儿,你是明白的,她一个极其聪敏的人儿,我却也不舍叫宝玉糟蹋了。”

    贾政叹息,道:“林丫头,确是极其难得的姑娘,又极似林妹夫,只可惜,是咱们家没有福分罢了。”

    故此,亦放手不管。

    新年,因元妃之故,贾家分外热闹,再加上宝玉定亲,又岂止一个热闹可说。

    薛姨妈和薛宝钗知道王夫人心中也打着林家的一些主意,终究是怕夜长梦多,急急催着订下了日子,竟和迎春出嫁同一日,二月初十,那薛家自然是喜悦满怀,只道进京之举,今日终现。

    贾家虽比不得亲王皇室之属,却是极其富贵的门第,又有贵妃娘娘支撑,宝玉虽有些无能,却也难得知根知底,一派风流潇洒,又是国舅之尊,日后上进也只劝着就好。

    因此在过年的时候,急急忙忙就搬离了贾家,好准备嫁妆送女儿出门子。

    只有王夫人心中暗急,如今一日比不得一日了,这一下子一嫁一娶,要的就是银子。

    迎春虽非正经嫡出小姐,嫁的却是正经旗人,又要顾及宫里元妃的脸面,自然,所花不菲。

    而自己心肝儿肉一辈子终身大事,她也不能稍有马虎,因此也只得打肿了脸充胖子。

    事情自然是传到了林家,众人听了,亦不过都是置之一笑而已。

    那凤姐儿如今忙着酒楼的生意,也不及照顾着巧姐儿,偏黛玉倒是极喜小孩子,因此就把巧姐儿养在贾敏跟前。

    这日,黛玉正在窗下炕桌上画着花样子,就见巧姐儿摇摇而来,道:“姑姑,宝叔叔要娶宝姑姑么”

    黛玉放手里的花样子,伸手把巧姐儿抱上了炕,笑道:“正是呢,怎么了”

    巧姐儿扭着小身子,拽着黛玉的衣襟,道:“巧儿不喜欢宝姑姑,也不喜欢宝叔叔。”

    黛玉听了只觉得罕异,笑问道:“巧儿为什么不喜欢宝姑姑和宝叔叔”

    “宝姑姑坏,笑眯眯的模样叫巧儿很冷很冷,巧儿不喜欢;宝叔叔也坏,和以前坏爹爹一样坏,还咬袭人姐姐的嘴,还扯袭人姐姐的衣裳,和坏爹爹和秋桐姐姐一样,巧儿也不喜欢。”

    黛玉差点没给巧姐儿的话吓死,道:“好端端的,这些都是谁跟你说的”

    巧姐儿吸吮着手指,憨态可掬,粉嫩嫩的小脸红彤彤的,道:“才没有人告诉巧儿呢,巧儿也有眼睛的,可以看到的”

    黛玉抱着她拉出好嘴里的手指,拿了手帕给她擦了擦手指上的口水,道:“好孩子,巧儿最乖了,这些话可不能再说了给别人听的,不然那猫可要叼走了巧儿的舌头了”

    吓得巧姐儿急忙捂住小嘴,道:“巧儿乖,巧儿乖,听姑姑的话,巧儿不说”

    偏生那对小雪貂忽然窜了上来,吓得巧姐儿哇哇大哭起来。

    黛玉忙叫雪雁将雪貂抱出去,回头又连忙哄着巧姐儿,道:“巧儿最爱这雪貂儿玩耍的,怎么现在又哭起来了这个可不是猫,不能叼走巧儿的舌头。”

    巧姐儿听了,圆溜溜的眼睛四处找雪貂,花着一张小脸蛋,就挣扎着下炕去找雪貂。

    紫鹃忍不住一笑,拿着手帕给巧姐儿擦干净了小脸,又叫人送了洗脸的东西来,好容易哄着巧姐儿洗了脸,才放她出去找雪貂。

    黛玉见巧姐儿无事,方又低头来画花样子。

    才描了几笔,就听雍正道:“才过了年,你又忙着一些什么”

    黛玉抬头见雍正进来,忙起身下了炕,替他脱了外面的大氅,见到大氅上有几点雪花,便问道:“下雪了”

    雍正双手笼在熏笼上,点了点头,道:“那雪虽然不大,却也有些冷风。”

    黛玉将大氅搭在衣架子上,才要吩咐人倒了滚茶来,紫鹃已经沏了来。

    黛玉端着递给雍正,层层的热气,氤氲了屋子,如雾一般遮住了她的眼。

    雍正双手拢着她的手,一起握住了茶碗,好在茶虽滚热,但是茶碗却只是温热而已。

    紫鹃等人也不多加打搅,便都退了出去。

    两人坐到了炕上,雍正方拢着黛玉的手将茶碗放在了小炕桌上,忽然看到炕桌上的花样子,问道:“这是什么花样子”

    细看时,却是一幅粉樱花,枝干细瘦,花团锦簇,绿叶婆娑有致,是花,却透着典雅和精致,是画,却又透着栩栩如生。

    黛玉笑道:“二姐姐要出嫁了,那些金银珠宝的贺礼我也不耐烦,所以就打算送她一幅樱花绣画。偏生如今是正月,闺阁中不动针线,我也只能先画了出来,出了正月再绣出来与她,也是一番子心意。”

    见黛玉精心给迎春预备贺礼,雍正心中有些不高兴,道:“你身子素来是不大好,偏做这些劳累人的事情做什么这东西又是费神,又是看得眼睛疼,再者你现这么低下去,可就成了低脖颈了,回头又嚷着脖颈酸疼。”

    黛玉笑道:“不妨事的,我也是偷懒呢,所以可不是一幅画了,只是一对鸳鸯同心荷包。”

    听到“鸳鸯同心荷包”几个字,雍正可就更不高兴了,道:“我也要呢,怎么不见你也做一对给你我自己”

    黛玉脸上一红,笑啐道:“你这么大的人了,还跟二姐姐这荷包吃什么醋”

    见到黛玉透着娇羞的小模样,雍正刚硬的心刹那间如水一般柔软下来,冷峻的面容亦浮着淡淡地笑意,伸手欲将黛玉搂入怀里时,忽而闻到一阵风声,抬头看窗,却有一丝缝隙。

    雍正轻轻拧了黛玉的娇腮,才伸手将窗户掩得密不透风,道:“你也不小心一些,在这窗户下画花样子,那窗外的风可正是对着头呢,如今还未开春,风是极冷的,今儿又下雪,吹得你仔细伤风。”

    黛玉只当没听见,只又拿了一个极精巧的香荷包与雍正瞧,笑道:“你瞧这个好不好我想着四嫂在宫里,原也什么都不缺的,只是不过就是我的一点心意。”

    雍正听了,细看荷包时,却是白地的缎子,绣着晚香玉,点点淡淡的,不特别华丽,却是精致和典雅,玻璃窗外的雪花反光映射进来,更显得那晚香玉风姿楚楚。

    荷包里装的也不是一般的沉香速香,却是一些风干了的晚香玉花瓣,那淡淡的幽香,更是宜人。

    雍正知道黛玉的心意,放在她纤腰上的手不自禁一紧,轻叹道:“见到这个,她必定是极喜欢的。”

    “四嫂就像是晚香玉,虽然只开在夜里,却是终究一阵淡淡也宜人,不是牡丹玫瑰芙蓉,却自有幽香缭绕。她随着你走过了这么多的风风雨雨,却不骄矜,惟有自持,是你的膀臂,也是你的贤内助。她不仅仅是你最尊重的人,也是我最敬佩的人,我们这样,终究对不起的,就是她。我不知道说什么好,可是,我也不想离开你。”

    雍正用力抱着她在怀里,低哑着嗓子道:“傻丫头,你又多想了不是”

    黛玉埋首在他怀中,亦有一些泪流在他怀里,“我没有多想的,只是,四嫂却是我想得最多的。四嫂是你结发的妻子,陪着你这么多年,岂能是我可比,你离了四嫂到了我的身边,我们的幸福,会是圆满吗”

    雍正轻抬起她的小脸,严肃地道:“对不起她的,只是我,而不是你,你这傻丫头,也别兜在心里。我是她的丈夫,这一切都是我的决定。”

    黛玉眼中含泪,道:“可是却终究是因为我。”

    “不许你再这么想,不然我可是生气了。你以为她是不知道的么她也是明白的,所以她从不曾怨过,她很好,没有怨过我,亦没有恨过你,我为有这么一位贤惠的妻子而骄傲,却也终究不能再如以往一样对她。丫头,四哥的心里,就只能装着一个人,那就是你。一颗心,也终究不能分为两半。因此这一生,我也就只能辜负了她了。人生在世,不如意之事十之,岂能真的事事顾及圆满”

    黛玉抱着雍正的腰,嘴里喃喃的,不知道说的一些什么,但是雍正却是明白。

    他知道,只要黛玉心中存着疙瘩,就不会顺顺畅畅地嫁给自己。

    只因为她的善良和纯澈,不允许她自己的生活有着难以磨灭的遗憾。

    看着手里的荷包,雍正眼神一敛,独坐在养心殿里,李德全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过了好一会,雍正才道:“去皇后娘娘那里。”

    “喳”

    那拉皇后只穿着家常的衣服,正坐在炕上抄写佛经,宫女急急忙忙进来道:“娘娘,万岁爷来了。”

    那拉皇后听了,方款款起身,亦不见惊慌,迎了出去,甩帕子请安。

    雍正脸色一如既往的冷漠,道:“大冷的天,起来吧。”

    说着走进了坤宁宫,在下面大炕的东座坐下了,见那拉皇后接了自己的大氅,又命小宫女们预备各色茶果点心,便道:“不必忙活了,朕也不饿,你也坐下来吧。”

    那拉皇后方告了罪,斜着身子坐在西边炕上。

    雍正冷冷的也不说话,坤宁宫里越发显得寂静无波。

    那拉皇后温厚一笑,道:“万岁爷日理万机的,这么大冷的天,万岁爷怎么想起来到臣妾这里来了”

    雍正看了那拉皇后一会,才道:“林丫头叫朕给你带了一个荷包过来,送了给你把玩罢了。”

    那拉皇后听了,忙接过了雍正递给她的荷包,只见那荷包十分 精巧,一面是晚香玉刺绣,一面却是福寿图,云绵纹锁边,淡淡的晚香玉幽香顿时溢满胸臆之间。

    “好鲜亮的东西这黛儿就是心灵手巧,竟是百不及一的。”

    然后看着雍正道:“爷儿什么时候闲了,也允臣妾出宫一遭儿罢。这里宫墙深深的,也难怪黛儿不肯来,臣妾倒是极想她的,她不来,臣妾就出去见见她也好。”

    雍正深深地看了那拉皇后一眼,道:“你真要见她”

    那拉皇后温柔笑道:“自进宫以后,虽然时常也送一些东西给她,可终究是见不到面的。这么灵气的姑娘,臣妾怎么能不想呢如今臣妾也听说了不少的事,见见她也好。”

    雍正点了点头,道:“也罢,明儿里无事的,你就出去见见她罢。这丫头,也想你的。”

    那拉皇后点了点头,雍正也不多说,只道:“这后边的事,朕也都交给你了,倒是苦了你了。”

    听了这话,那拉皇后心中一热,随即却是笑道:“这原本该是臣妾做的,这些姐妹们也都安安静静,守着规矩的,凡事臣妾也都是按着规矩处理,倒也是未曾烦琐什么。”

    雍正想了一会,道:“可有什么不为难的事情你虽然不说,可是朕也知道,那些人,哪有一个是好相与的。”

    那拉皇后听了这话便笑道:“这些姐妹也没什么不好的,凡事也都不敢出格,因此臣妾并没有为难的事情。只是贵妃妹妹,终究还是一个八阿哥在,又是满旗女子,不免不满一些无贵妃妹妹和她一样罢了。万岁爷闲了,也就安抚安抚年贵妃妹妹罢,虽说如今年家即将失势,但是终究,年贵妃妹妹也没有什么出格的事情,安抚一些,也少惹一些事。”

    雍正冷哼了一声,道:“这个年氏,必定又是在你跟前闹腾着了是不是你不说,朕也猜得几分。既然如此,元宵将至,那些节礼,你就按皇贵妃的例赏她罢。”

    那拉皇后答应了,雍正方起身离开。

    送雍正出去之后,那拉皇后回来便只看着手里的荷包,轻轻叹了一口气。

    旁边的嬷嬷道:“万岁爷难得来一次,娘娘怎么就光提着这些无用的事情好歹留着万岁爷才是。”

    那拉皇后看了这嬷嬷一眼,才道:“李嬷嬷跟了本宫,也有好些年了罢”

    李嬷嬷忙道:“自从弘晖阿哥出生,奴婢就跟着娘娘了。”

    “是啊,你是弘晖的奶娘,跟了本宫很多年了你也该知道如今,万岁爷日夜操劳的,还不是想给百姓一个稳定的江山把这些事情看似虽然无用,可也是要万岁爷心里有底的,不然后宫里头就不安静了。”

    “娘娘说的是,只是自从万岁爷登基,却是冷落了娘娘,奴婢也觉得不服。”

    那拉皇后一笑,道:“傻嬷嬷,万岁你何尝是冷落了本宫了本宫如今母仪天下,贵为国母,算得什么冷落再说了,万岁爷对本宫也是和和气气的,从不对本宫说一句重话,又岂是后宫里那么些姐妹可比的”

    李嬷嬷眼眶微红,道:“这些身后身前的名儿有什么用的娘娘就是贤惠,只说万岁爷好,可是谁能知道娘娘心里的苦”

    那拉皇后举着手里的荷包笑道:“谁说没人知道的这个黛儿就是深知的。”

    李嬷嬷看了一会,道:“确是极精巧,可是,娘娘,这位妹妹,娘娘就真容她那么着”

    那拉皇后坐了东边,叫李嬷嬷坐在跟前的脚踏上,拉着她的手,款款地道:“你也知道,万岁爷这么些年够苦的了,也没个知心人来解他心中的苦,好容易有了一个黛丫头,年纪虽小,却真真儿是知道万岁爷的心的,再者先皇康熙爷在世的时候也跟我说过一些,我只有乐见其成的,如何就不容了”

    李嬷嬷惊异地道:“康熙爷告诉过娘娘一些”

    “是啊,你也知道那丫头是个极纯澈的,不似咱们这样人家里的人,一个个恨不得你吃我我吃了你的。许就是她的这份儿天真和烂漫,才叫万岁爷动心的罢。咱们这后宫里头,别看着一个个温厚和顺的模样,可是背地里不知道有多少肮脏下流的事情做过呢我虽然能帮着万岁爷处理这些锁事,可是终究是暖不了万岁爷的心。既然如此,也不多求什么,只求那黛儿,能和万岁爷长长久久扶持下去,我这一辈子的事情也就完了。”

    李嬷嬷流泪道:“谁说娘娘是不懂得万岁爷的心的也只有娘娘这般善良温厚的人,才能这么想着万岁爷罢了。”

    那拉皇后眼中亦有些泪光,幽幽地看着门外,道:“我感念黛儿,不仅仅是因为这个。别看着她有时候冷冷的,可是她的好处啊,不知道有多少人都是没看到的。弘晖去了那么些年,除了我和万岁爷,从来没有别的人想起过他,也只有这黛儿,每年的清明,都会做一套衣裳鞋袜去祭奠弘晖。”

    一句话叫李嬷嬷顿时睁大了眼睛,道:“那年咱们去祭奠弘晖阿哥的时候,却已经有人祭拜过了,是林姑娘”

    “是啊,我析本也不知道的,后来悄悄打发人守着那里,才知道她原来每年都会去的,只是,咱们都不知道罢了。还记得以前我跟她说起过弘晖,那时候我告诉她,弘晖最爱戴精巧的荷包,里面要装着文房四宝,后来弘晖生日的时候,我也就看到了弘晖的墓前,有一个银丝荷包。”

    李嬷嬷眼睛也红了起来,道:“倒不曾想,原来林姑娘竟是这样好的姑娘,怪道娘娘总是很赞叹她。”

    拿着那荷包给李嬷嬷看时,那拉皇后道:“你说,黛儿怎么不知道我的心呢她绣的这晚香玉啊,就是拿着晚香玉来比喻我啊。是感念,是敬佩,咱们都不知道,可是这活计却是知道。有这样灵气的姑娘陪伴着万岁爷,我也很欣慰。”

    “既然娘娘如此想,何不回了万岁爷,接了姑娘进宫里,封个娘娘,也就能陪着万岁爷了。”

    “傻嬷嬷,这丫头,连我接她来玩耍都不肯,怎么愿意进宫来呢这里啊,不是她的家,她是不会来的我也曾想过,如今皇贵妃的位子是空着的,接了她来,以她的聪明伶俐,也是我的一个膀臂,可是我终究也明白她的心性,何必叫她来趟这一宫的浑水呢外面啊,才能她的家”

    李嬷嬷听了默然不语,或许,娘娘说的,都是对的罢

    她也好几年没见那位林姑娘了,倒不知道已经长成了什么模样,跟着娘娘出去,见见也好。

    若果然是如娘娘说得这般好,她也就由着娘娘罢。

    乍然见到黛玉,李嬷嬷还真是吃了不小的一个大惊,差点就当成是下凡的仙女了。

    那拉皇后看着李嬷嬷的模样,忍不住一笑,拉着黛玉坐在身边,笑道:“这黛儿都长得这么标致了,难怪李嬷嬷看得呆了,只当是仙女下凡尘。”

    这日一大早,那拉皇后就吩咐人轻装打扮,悄悄儿地出了宫,未曾惊扰到后宫的那些嫔妃。

    出宫之后她也就直接到了林家,好在林家早已得了消息,忙迎了她进去。

    用过了早点,那拉皇后就拉着黛玉说话,贾敏等也都不多加打搅。

    黛玉听了那拉皇后这话,脸上一红,道:“四嫂还拿我说笑呢”

    那拉皇后抚摸着黛玉的小手,笑道:“这倒不是说笑,竟是真话,好孩子,几年不见,竟真是出挑了,四嫂差点都认不出来了这几年,可还好光听着也就知道你原来在你外祖母家是不好的,好在如今已经是自家了。”

    黛玉有些感动在心里,轻声道:“我很好的,多谢四嫂惦记着了。”

    “傻丫头,我们一家子人,还谢什么那样生分,也就不是一家子人了昨儿个万岁爷带了你送的那荷包,我极爱的。”

    黛玉听了道:“一点薄物,岂能比得上。。。。。。”说着掩口不言,却是细细一声长叹。

    那拉皇后点了点她的小鼻子,道:“你这丫头,别多心了,你们这样,我看着也欢喜,又有什么不好的呢我知道,你是多心,可是我也告诉你,我是乐见其成。”

    黛玉鼻子一酸,低声道:“四嫂如此,更叫黛玉无颜了。”

    那拉皇后拉着她在怀里,道:“傻丫头,你啊,就是实心傻,许多事情,我也都知道,只是不说罢了。这么些年,万岁爷也够苦的了,有你陪着他,我也喜欢。你知道,万岁爷是个极其有才华的人,只是他只顾着政事,反落下了他曾经心愿罢了。我也不过就是认得几个字,这些,还是你和万岁爷是契合的。”

    黛玉幽幽地道:“才华,算得</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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